谁让耿冠南非常不喜欢他那个比他还小十六岁的后妈呢?这几日,整个集团高层都有些惶惶,耿冠南虽然没有明着表现,但所有人都察觉出来了,耿冠南对于老爷子决定的这门婚事很不满意,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谁也不敢去触耿冠南的霉头。
乔骍拿出口袋里的纸巾,闲适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默默感叹一句:豪门什么的,果然很乱呢!
处理完所有文件的耿冠南从办公椅里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总经理办公室在大楼的四十六层,巨大而透明的落地窗囊括了A市一小半的风景,耿冠南黑沉沉的眼睛透过玻璃望向大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而后危险地将眼睛眯起,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像近日这么憋屈过了。
门口的衣帽架上挂着耿冠南黑色的大衣,他取下来穿好,出门前鬼使神差地又坐回办公椅,仔细看了看荣加纯的资料。
乔骍办事效率高,即使耿老爷子对着这个小心肝又掖又藏,但关于荣加纯的所有重要信息还是被摆上了耿冠南的办公桌。
文件里只有一张荣加纯的照片,还是一张证件照,不是乔骍弄不到荣加纯的生活照,实在是他太了解耿冠南。
给严肃难搞还明摆着讨厌荣加纯的耿冠南看对方青春飞扬的生活照什么的,想想就很违和啊!
照片里的荣加纯头发不长不短,额前留着碎刘海,白皙的面容上殷红的唇尤为扎眼,微微扬起的下巴让照片里的荣加纯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近,明明眼神冷淡却又叫人从他那眼角看出了一丝引诱的味道。
耿冠南向来不喜欢唇红齿白的男人,他厌恶的皱起眉头,嘴里却风轻云淡地骂了一句,“婊子。”
凤凰岸别墅区的保安认识耿冠南,但他最近换了辆新车,低调的雷克萨斯LS款,耿冠南按下车窗,摘了墨镜,保安见是他,赶紧起杆放行,同时笑着向他问好,
“耿先生回来了。”
耿冠南点点头,而后径直驶向耿老爷子的别墅。
将车停进车库,耿冠南下了车,花园里修剪花草的佣人见他回来,赶紧通知别墅里面的人。
别墅的门禁刷的是指纹,耿冠南手刚碰上指纹器,大门却从里面开了,开门的人是...荣加纯。
荣加纯今天穿得很随意,休闲的牛仔裤和白衬衫,脚下穿着家里的拖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青春的气息。同照片比起来,荣加纯本人更为鲜明,他似乎比照片还要白些,白皙的皮肤让他那双淡漠眸子里的瞳仁更显漆黑。
两人对视了几秒,荣加纯率先收回视线,微微冲耿冠南点了一下下巴,算是打招呼,而后转身进了屋。
耿冠南盯着前面那清瘦的背影,暗里嗤笑一声,也跟着进了门。
别墅的客厅很大,欧式风格,巨大璀璨的吊灯下是奢华的沙发,沙发旁边有用作装饰的壁炉,壁炉脚边儿蜷着只体型很小的苏格兰折耳猫,见到耿冠南进屋也只懒懒地喵喵叫了几声。
荣加纯进去后直直走到耿天忠身边坐下,耿天忠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茶几上摆满了各式水果,还有小蛋糕小点心,想也不用想,这些都是给荣加纯准备的。
“父亲。”
“你回来了?”
耿天忠放下手里的茶杯,招呼耿冠南坐下,“来,我给你正式介绍介绍,这就是加纯,B大历史系的学生。”说毕他又回头拉住荣加纯的手给他介绍耿冠南,“加纯,这就是冠南,我的独子。”
荣加纯不太自在地将手从耿天忠手中抽出来,而后站起身,耿冠南不认识他,但A市却少有人不认识耿冠南,他冲耿冠南伸出手,
“你好,我是荣加纯,很高兴认识你。”
他的话虽礼貌,可语气却冷冷清清,丝毫读不出热情之意,只是象征性的与对方招呼。
耿冠南将荣加纯方才的抗拒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对青年的厌恶又深一分,完完全全将对方划入了明明不情愿却甘心为钱借色上位的婊子一流,这种货色他看得太多,打心底里厌恶,是以他看荣加纯的眼神更冷了,轻蔑之意几乎要溢出眼底,但表面上还是勉勉强强伸出手,碰了碰荣加纯的,却是一触即离,
“你好。”
荣加纯不是傻子,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耿冠南对他的反感和厌恶,自然不会热脸贴冷屁股,简单招呼过对方后,乖乖坐在耿天忠旁边,不插话也不说话,听着这父子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生意上的事情。
说话期间,耿冠南看似漫不经心,但却留意着荣加纯的行为,发现他即不吃点心,也不吃水果,连面前的杯子装的也是白开水,不加入他和耿天忠的谈话,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很懂事。只是这并没有让耿冠南对荣加纯的印象有所改观,反而觉得这人心机深沉,会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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