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门外的人显然不会等着里面的人给回答,他直接压下门把,在服务生略带焦急地劝阻之下,开了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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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扰了。”门中传来耿冠南平稳低沉的声音。
从打开的门射进来的光源破坏了包厢内灯光迷离的氛围,手舞足蹈的青年们都慢慢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他们纷纷停下动作,偏过头好奇地望向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
耿冠南锐利的视线在昏暗的包厢内扫一圈,很快就发现了靠在燕留声肩上的荣加纯,他抬脚进门,身边跟着的小服务生亦步亦趋,一个劲儿对包厢内的客人道歉,但却并未阻止耿冠南的任何动作和行为。
即使包厢内灯光稍显昏暗,但越来越近的距离还是有人很快认出了耿冠南,那人显然有些惊诧,连忙从人群里钻出来,上前几步拘谨地跟耿冠南打招呼,
“耿董事长,您...您怎么会来这里。”
包厢内的人本就好奇来人是谁,这会听了有人称呼来人为耿董事长,一些人很快联想到了对方可能是耿冠南,一些从未见过耿冠南的人则交头接耳地询问耿冠南的身份,但无一例外的,刚才还放浪形骸的学生们此时都拘谨起来,不知道这样一个身份年龄都与他们相差巨大的男人来××会所所为何事。
耿冠南径直走向荣加纯,中途听见有人叫自己,也未停脚步,只分了余光看一眼跟他打招呼的人,人倒是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名字,耿冠南淡淡答到,
“我来这里接一个朋友。”
朋友?
这里怎么会有耿冠南的朋友?
包厢内的人无不面面相觑。
但燕留声却知道,耿冠南口中所谓的朋友此刻正躺在自己肩上。
他还记得上次在校园里见到耿冠南时,对方也说荣加纯是他的朋友。能被耿冠南称作朋友,荣加纯身份已经让人惊诧,何况两人地位甚至年龄都差很多,更叫人好奇,正因如此燕留声才会暗自调查两人的关系,可是最终竟然一无所获。
耿家近段时间最大的事莫过于年近七十的耿天忠再婚娶妻,但再婚对象的一切信息都被保护得很严密,燕留声没去参加当时的结婚宴,燕家耿家本就是泛泛之交,所以他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自然不会联想到荣加纯就是耿天忠再婚的小妻子。
燕留声见耿冠南直直走向自己,因身上还靠着荣加纯所以他没起身,只在脸上带了八分笑意,并且很好地掩饰了对耿冠南竟会亲自来接荣加纯的惊讶,道 ,
“耿先生,没想到又见到了您,”因为怕荣加纯从肩膀滑落,燕留声一直用自己的手虚扶着耿冠南的腰,这会儿耿冠南正目光沉沉地盯着两人亲密接触的那处,视线之锐利让燕留声不得不把手挪开,并硬着头皮解释现在的情况,“加纯,刚才不小心喝多了,醉了酒,我正准备把他送回家呢,没想到您竟然会来接他。”
对于燕留声毕恭毕敬地招呼,耿冠南只是简单地点头回应,燕留声挪开了手,靠在他肩上的耿荣加纯就有些不稳,耿冠南微微俯下身,燕留声顿了片刻后,会意到这是耿冠南想从他这里接过荣加纯,他心下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主动将荣加纯送到了耿冠南怀中。
耿冠南长臂分别绕过荣加纯的背脊和腿弯儿,稍稍一用力就将人抱了起来,“他打电话给我,我正好有时间,就过来接一下。”
位置陡然的高低变换让头闷昏沉的荣加纯不舒服地呻吟出声,他从半睡的状态中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荣加纯眯着眼睛仔细辨认,因为角度原因却只能看见对方线条硬朗的下颌,好在耿冠南发现了他的小动静,低头轻声问他,
“醒了?头是不是很痛?”
酒精对神经的麻痹让荣加纯对耿冠南的声音多反应了好几秒,最后确认对方是耿冠南时他吓了一跳,“耿...耿先生,你...怎么来了?”
荣加纯本就半睡半醒,一双漂亮的眼睛迷迷蒙蒙,涣散的瞳孔里有着醉酒后特有的慵懒,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时因为惊讶,瞳孔中央腾地升起一点亮光,像是光焰灿烂的流星一划而过。
实在太漂亮了,耿冠南盯着他望了好一会儿,再度开口,声音比之刚才又要柔和几个度,让旁人听来只觉其间含着无限纵容和宠溺,
“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吗?”
“没...没有...唔,”荣加纯脑袋虽疼,意识也不甚清醒,可耿冠南一直以来对他的刻意疏离都叫荣加纯不敢过于接近耿冠南。残存不多的意识在告诉荣加纯,即使喝醉了也需要和耿冠南保持距离,尤其是唐楚还对他抱有莫名其妙的防备和敌意。
荣加纯挣扎着想从耿冠南怀里下来,无奈喝了酒之后的他浑身软绵无力,挣扎的力度小得很。本来平日的力气就远不敌耿冠南,何况现在,男人双臂稍微用力一收,就叫荣加纯放弃了抵抗,头顶上方顺势传来耿冠南有些不悦的声音,“动什么,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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