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古稀的富豪娶自己孙子辈的小年轻毕竟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事,加上考虑到荣加纯在学校的声誉,在耿天忠的授意下,他和荣加纯的婚宴只宴请了一些A市交情不错的权贵,并谢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
名流们的宴会自然少不了衣香鬓影,酒铸风流。
但作为耿天忠的独子,耿冠南却是掐着点和其他人一起来的,他就恍如自带光环一般,一进门就吸引众人注意。有消息灵通的人士已经知道耿老爷子计划把手下的股份都转给了耿冠南,耿总也快就要变成耿董事长,意思就是下一次董事会之后耿冠南手里就会握着耿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成为集团真正做主的人。
他今日穿得正式,纯黑剪裁的贴身西装,复古成熟的奔头,让他更显运筹帷幄的气势。
耿冠南自侍者手托的盘子里拿出一杯红酒,径直走向耿天忠好荣加纯站立的地方,一路走来,周围的人同他招呼,耿冠南皆友好地点头,以示回应。
属下的人跑到耿天忠旁边,通知了他耿冠南已经到了的消息,老爷子闻言,顺着下属的指示正好望见自门口进来的儿子,身边紧跟他的荣加纯也跟着看过去。
耿冠南走近了,终于停下脚步,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毕竟这场婚礼的三个主角都到齐了,所有人也都睁大着眼睛想看看,耿冠南对这位后妈的态度,只见耿冠南缓缓抬起手里的酒杯,微微向前倾斜了一下,
“父亲,恭喜您,新婚快乐。”
耿天忠望着自己高大的独子,听见他说出这句话后,暗地里松下一口气,看来耿冠南似乎已经想通了,他端起装着白水的高脚杯,与耿冠南碰了一下,以水代酒,接受了耿冠南的祝福。
新婚的小妻子能得到儿子的认可,耿天忠自然很开心,老爷子一开心周围的人也跟着开心,宴会复又其乐融融,言笑晏晏。
耿冠南是大忙人,不可能时时跟着耿天忠转,他稍稍离得远了一些,就有大批的人涌上来,想同他搭话,谈的自然天南地北,有关于生意的,也有小心拿捏着语气巧妙祝福他的,耿冠南一一应付着,他有条不紊地饮着酒,聊着天,眼神却撇了今日盛装打扮的荣加纯一眼。
荣加纯和父亲一样,今天穿着定制的深蓝色礼服,礼服的颜色和荣加纯白皙的皮肤很衬,他跟着耿天忠穿梭在人群里,像是一块丢落在繁华场的蓝宝石,蒙不了尘,反而更加出彩。方才应当是庆祝过了,荣加纯的头发里还有些亮晶晶的亮片,在璀璨地灯光下,时不时一闪而过。青年一直保持着得体却疏离的微笑,一言一行,都仿佛计算好一般,那么精准和无可挑剔......
耿冠南饶有兴致地转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地应付着周围人的话,心里却想着:只要荣加纯不染指耿氏集团,而父亲又喜欢他的话,这次婚宴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叫人接受,即便荣加纯还有什么其它目的,但他也十足地自信,能将其野心彻底粉碎。就是名义上多了一个压他一头的小妈,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婚宴进行到后半场,已是酒过三巡,一些人喝得少自然清醒,但难免有些放浪之人,此时已然醉得面红耳赤。
耿冠南也喝了不少酒,这是他谈生意的常态,但他酒量不错,很少醉酒,只是酒喝多了,就想上厕所。
婚宴包了整个酒店的六楼,耿冠南解决完生理问题,从厕所里出来,想去婚宴相反方向拐角处的阳台上抽烟,却发现那里早早有了两个烟民,正吞云吐雾着,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还煞有介事地分析着今天这场婚宴。
“我看那个荣公子家里似乎一个亲戚也没来,难不曾他家里不同意这门婚事?”
“换你,你同意吗?”另一个人偏头问他。
这被问的人仔细想了想,“若是为钱上位,荣公子完全可以找个比耿家差点,但年纪比耿董事长小点的人...”
“那就是不愿意了?”另一个人嗤笑,“换我我却愿意。”
另一人很好奇,“怎么说?”
那人用拿着烟的手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神神秘秘地道,“你难道不知道父死子继这一说法吗,谁知道那个荣加纯真正的目标是谁?”
父死子继,继承的不仅可以有财产,还可以是老父亲年轻的小妻子。
啧......真是,有意思的想法。
背后的耿冠南故意踏重了脚步声,正因“父死子继”四个字而心照不宣的两人顿时被吓得回头,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好巧不巧正是他们口中要继承父亲‘遗产’的儿子,只不知道耿冠南将他二人的对话听去多少。
“耿...耿总。”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怯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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