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道:“而且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让你走,你知道的太多了。”他不讨厌英雄主义的人,可他最在乎的只是身边众人的安全,所以才会说得这样毫不客气,彻底斩断卢平投身战斗的念头。
卢平的脸涨红了,犹豫很久终于疲惫地道:“我不明白……邓布利多很有同情心,霍格沃茨的打人柳就是为我种的,他说只要采取某些预防措施我就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成年以后我到处碰壁,找不到工作,我很感激你帮了我哈利,但我听说去年邓布利多曾有意聘用我当霍格沃茨的教授……对于我来说,他的信任极其重要,当然,你和西里斯,你们也很重要。……但为什么你们要防备邓布利多呢?我不明白。”
哈利静静地听卢平说完,他能理解却不能容忍——最关键的一年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打乱他的计划。而邓布利多知道的越多,变数就越大。他们同为掌控欲很强的人,绝不可能把心中的全部算计都坦露给对方,一军二主,这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人类总是对第一个在逆境中帮助过他们的人难以忘怀,执念很深。即使后来再遇到更好的,也很难超越曾经的那份感动。追忆过去和珍惜现在,到底何者更重要谁也说不清楚,但哈利做出了他想做的选择。
“你不需要明白。”他听见自己冷酷的声音:“我和西里斯会照顾好你,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克利切——”家养小精灵马上精神振奋地听命:“我和西里斯的命令相同,好好照顾卢平先生,他身体不好,别让他离开这里一步。”
克利切鞠了一躬,鼓眼睛恶毒地瞪着卢平,嘴里念念有词:“不懂感激的狼人,少爷和小少爷收留了你,让你住在高贵的布莱克家……克利切决不让邓布利多的信徒去通风报信,卑鄙的家伙会让小少爷伤心……”
卢平这几年调养好的气色似乎一下子消退了,他仿佛从没了解过哈利:“我的工作是你的家庭教师,哈利,我不是囚徒。”
哈利挑挑眉:“你刚刚被我解雇了。……至于囚徒,如果你一直不能想明白,那么你是。”他最后微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曾经的家庭教师先生。如果不相信的话尽管抽出你的魔杖试试。”
西里斯刚从壁炉里探出头就感觉到剑跋扈张的气氛,迟疑着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哦哈利,邓布利多已经告诉了我你的O.W.Ls考试成绩,简直棒极了!莱姆斯是在祝贺你吗?”他变成大黑狗和哈利玩抓捕游戏。
哈利大笑,灵巧地躲过西里斯的飞扑:“是啊,他也为我感到高兴。对吧,莱姆斯?”
卢平没来得及问哈利考试成绩,脸色有些尴尬,看到笑得天真无邪的哈利心里又有些疑惑:这个孩子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不过他还是点点头:“……是的,祝贺你,哈利。”
回以一个感谢的笑容,哈利没再说什么。其实他若有心的话,慢慢诱导卢平想明白,甚至催眠都可以,但他近期必须费神为魁地奇世界杯和三强争霸赛时将发生的事做准备,实在没有余力在卢平身上大耗工夫。毕竟卢平既不是他的教父,也没有遭遇什么生命危险。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上,关于哈利的新闻又上了头版。O.W.Ls的成绩单,配合卢修斯寄过去的童年经历,麻瓜学校的成就——丽塔·斯基特夸张煽情的文稿让全魔法界都沸腾了。
哈利抽动着额角把报纸扔到一边。丽塔那女人简直把他写成了一吹就倒一掐就挂的备受身心重创的可怜虫,至于其他角色,比如德思礼夫妇,甚至包括邓布利多都是面目可憎的反派。
不过展现在媒体面前的形象这样就可以了,至少很能激发女性的母爱啊。自强不息的典范,“受虐儿”哈利如此自我安慰。再想想邓布利多或许会收到一些不怀好意的吼叫信,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西里斯已经告诉过他邓布利多的邀请并无要事,不过是聊聊学生时代的往事罢了。哈利猜想这大概是在打感情牌,以往赞助凤凰社的是詹姆·波特——由于父母去世的早,留下了很大一笔遗产,所以詹姆没有急着工作,而是投身到了战斗中。但现在再出点什么大事,可没人资助凤凰社了——翻案后努力经营布莱克家族的西里斯就成了邓布利多最好的选择。
哈利在未雨绸缪这一点上还是很佩服这位老人的。他相当的有耐心,布局时间可能长达十数年,任何举动都似乎带有特别的深意。
可是邓布利多活得太累,他总是把诸多算计埋藏在心里,即使领导着凤凰社,也仿佛始终在孤独地前行。哈利就要懒得多了,想方设法地加大别人的工作量减少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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