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房间里的气氛诡谲紧张,一声厉喝却突兀地打断了哈利那让恐怖持续升级的叙述。
卢修斯紧绷的情绪一泄,不至于在此时计较身上流出的冷汗,悄悄地乘机靠在了墙面上。斯内普的黑眼睛闪过一丝挣扎,猛然出手,射出一个“束缚咒”:“在Dark lord的面前大声呼喝……请允许属下教教他规矩……”
杰瑞德紧紧皱眉,轻巧地躲过斯内普的咒语——他的体技确实出色——很快就站到了哈利的面前,然后伸出手……
“哎哟,”刚才还一派冷酷的哈利委屈地揉揉红肿的额头,绿眼睛里升起水雾,格外惹人怜爱:“我是病人啊……你那一下真是超疼的。”以前都是他敲对方啊,这算风水轮流转吗。
“哼,”不解气的杰瑞德又敲了几个暴栗,但下手轻柔了许多:“再不让你长点记性迟早把小命给玩玩了。”以前就是太惯着他了,这样胆大包天。就像斯内普教授说的,真是个鲁莽冲动的傻瓜笨蛋。
卢修斯二人被突变的情势搅迷糊了,但依然戒备着不敢有半点松懈。杰瑞德继续板着脸说教:“演戏演得很开心吧……”哈利傻傻地点点头,又连忙摇头,一脸无辜。
“你睡了一个多星期了,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么……”杰瑞德气急:“你还玩!教授不眠不休地帮你熬煮魔药,马尔福先生连家里的珍藏都拿出来了……马尔福夫人和德拉科天天守在你的床边……”
哈利想想苏醒时身边的热闹,确实有些理亏,小声地辩解:“其实我只是想让马尔福先生还有斯内普教授知道我确实没事了,还融合了那个人的一些记忆……”
“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么……”他委屈地嘟哝。
“玩笑!”在场的另两人听清哈利说的话后震惊失色,杰瑞德却全不管这些,继续提高嗓门:“我以前还奇怪为什么波特家全是格兰芬多……以为你是个例外呢……但现在才明白你才是最疯狂的!鲁莽地喝药自杀的帐还没跟你算呢,刚醒过来就继续折腾,万一教授和马尔福先生信以为真向你动手怎么办?你以为凭借才读一年级的我能护得住动弹不得的你吗??傻瓜,白痴,……巨怪!”
哈利的绿眼睛里全是忏悔,诚恳地低下了头。他在心里比了个V,大大地松了口气:堵不如疏……反正这气发出来就好了,这一劫就算过啦。
杰瑞德自把哈利视作唯一的朋友以来头一次朝他发火,这时看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脸上犹带大病初愈的疲惫苍白,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肠,把温度正好的草药粥拿过来,粗声地道:“吃了东西再找你算账……我只是不希望你这家伙在反省时没力气睡着了……”
卢修斯和斯内普呆立一旁,看着哈利小口快速地喝粥,不明白气氛怎么就由恐怖向变成温馨向了。但一直提心吊胆的两人,这会真正放松下来,为什么?你能想象Dark lord幸福地眯着眼在朋友的帮助下旁若无人地喝粥吗?
既然解除了担忧,又看见哈利如玉的脸颊上开始出现血色,卢修斯二人干脆静声靠在墙边自顾自地盘算,疑惑虽然很多,但一会再询问也不迟。
睡了十天一直在喝气味诡异的营养魔药——哈利怀疑是故意熬成这么个怪味的——终于用到了美味的食物,满足地叹了口气,哈利本就是倚在靠枕上的,此时慵懒地神态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犯困的小猫。
遗憾地看了眼空着的碗,不过哈利也知道现在不能吃太多,需要交待的事情又有不少,只好强打起精神,向三个一直等待的人解释。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记得意识迷迷糊糊的,似乎一直在无目的地地游荡……那就象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无人梦境,如果不是出现了那个人的话……”
紧紧地盯着哈利,卢修斯和斯内普神情空洞,杰瑞德却没有什么顾忌,呢喃着重复:“那……个……人?”
十七.密议
哈利微笑着点头,一一朝三人看过去:“那时我想自己是欣喜若狂的……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独自徘徊在虚无的旷野,我想我大概就要疯啦……”
他是从深度的缓和药剂中苏醒的第一人,大概也没什么能证明他在瞎扯吧……哈利继续讲述:“我看到一个人影……害怕寂寞的本能驱使着我向他追逐,靠近,然后我看清了那张脸……很可怕的脸……面孔比骷髅还要苍白,一双血红的眼睛,鼻子像蛇那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哈利表现出对那个人的印象深刻,听他说话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栗:“但很奇怪,这么个噩梦中才可能出现的男人,我却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朝杰瑞德一笑,哈利解释道:“我居然觉得他就是那个一直在梦里陪伴我长大的英俊的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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