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晚低下头,他无法辩驳,只能承认:“没有。”
陆相南又把台本放下了,他问道:“你是完全意识不到应该这样演呢?还是演不太出来?”
夏庭晚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说:“是我没演好,我知道应该往那个方向演,但是……演不出来。”
陆相南也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忽然问了一个十分突兀的问题:“庭晚,最近有和苏言做爱吗?”
夏庭晚不知所措地开合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老实地回答:“没、没有。”
他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脚崴伤了,一受力就很疼,本来也不方便的。”
“你把我当纯情小孩呢。”陆相南有些不屑地挑了挑眉:“都在一块五年了,只要想满足情欲,能玩的花样多了去了,还只有插入这一个办法吗?”
他说到这儿眯起眼睛,又问了一句:“那你有多久没做过了?”
夏庭晚感到有种羞耻在内心蔓延着,他的四肢都微微发麻,有点自暴自弃地小声说:“上一次做爱,是离婚前一个多月了。”
“难怪。”
陆相南好看的眉宇微微皱了起来,他叹了口气,低声说:“木了、钝了,所以你演不出来。”
——
陆相南走到床头柜边拿了一根夏庭晚的万宝路,点燃了之后很平静地说:“我不是为难你,我知道你们的感情还在恢复期。但是你和我都是体验派的演员——你是明白的,我们不是全靠技巧来表演,而是要从自己有限的生命体验中,去抽取足够的养分来表现人物情感。”
“你和苏言好几个月没亲热过了,你注意,我并不是说就一定要是插入这种形式的做爱,其实只要是爱欲的亲昵和抚摸都可以。现在的情况是,你对两个肉体之间最本能的那种你进我退的信号,已经陌生起来了,这必然会影响到你对这种戏份的表现力,所以……你要不自己考虑看看怎么办吧。许哲过几个星期也回来了,希望你到时候拿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好的,”夏庭晚低下头,小声说:“谢谢师兄。”
夏庭晚知道陆相南说得都是对的。
陆相南跟了许哲十多年,对于人物和剧本的理解其实都无限接近许哲本人。
其实他也隐约能感觉到对顾非这段戏的把握的确力不从心,只是要承认自己半年了都一点性生活也没有,甚至于到了对炙热的肉欲都缺乏感悟的境地,实在是感到有点难堪。
陆相南不谈戏的时候人就像猫一样放松下来,和夏庭晚一起躺靠在前厅的沙发上看综艺节目。
苏言在楼上忙工作,容姨他们则在院子里摆好烤架。
随着日头慵懒地下沉,房间里的时光走得也好似比平日要慢了些。
到了傍晚快开饭的时候,纪展终于来了。
他一看就是完全不畏寒的人,在深秋的时节仍穿着招牌式的紧身白背心,外面潇洒地罩了一件军绿色外套,脖颈上一串豹头黑色Choker,搭配着凌厉的五官更有种神秘的性感。
纪展在苏宅的院子里见到夏庭晚时很开心,他挥了挥手,刚一凑过来,就好奇地在夏庭晚的轮椅操作台上随意点了几下。
“喂——!”夏庭晚猝不及防,轮椅也被纪展乱七八糟地按得转了个圈。
“哈哈哈,”纪展坏笑了一下:“你哪里搞来的高科技坐骑,我也想拥有啊。”
夏庭晚看他那副得逞的模样,又气又想笑。
其实刚认识纪展的时候,还以为这个男人是有多酷呢,可是熟悉下来,才发现他只不过是个很天真很直率的大男孩。
“人来齐了,可以开饭了吧。”
就在这时,陆相南也从前廊走到了院子里。
他伸了个懒腰,胸口小猪佩奇的图案也随着他的动作摇头晃脑起来。
纪展转头一见是陆相南,脸竟然刷地有些泛红:“陆、陆先生……你好。”
夏庭晚吃惊地偷看了一眼纪展,他几乎很少听到纪展这么磕磕巴巴的说话。
“你好啊。”陆相南很懒散地打了个招呼,但却并没太多看纪展,直接就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纪展把夏庭晚的轮椅推到烤肉架旁,悄悄和夏庭晚说:“你没和我说,来的朋友是陆相南啊。”
夏庭晚挑了挑眉毛:“怎么啦,我说是我的师兄啊。”
纪展装作在查看食材的模样,耳朵有点红红的说:“没什么,就……我是他的影迷,岁月三部曲是我最喜欢的电影,每一部都看了几十遍。”
夏庭晚忍不住偷笑了起来,陆相南的岁月三部曲都是好多年前的电影了,这样算的话,陆相南在辉煌期时,纪展应该还是十几岁的小屁孩,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小男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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