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晚终于忍受不住,眼泪“哗”的一下狼狈地流了下来,他一把抱住了苏言,嘶声哽咽道:“不要——苏言,我还爱你,求求你——我需要你。”
他本来想了很多冷静的话来描述他的感情,可是此时此刻脑子里却全都忘了。
他像是一只小兽,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想要把头挤进苏言的胸膛,他彻底失控了,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他才刚刚明白啊,他才刚刚明白怀里的男人的苦楚。
他说孤独,他心里颤抖,他说不快乐,他也心疼得发抖。
他是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了爱情真切的模样——他的悲欢,是与苏言相通的啊。他想爱苏言,这次他懂了啊。
苏言怎么能在他领悟过来的这个时刻决定推开他。
“不要……”
他无助地一遍遍重复着这个词,几乎要把苏言的衣服都揉烂了。
苏言的身体最初有些僵硬,慢慢地,他的手轻轻覆盖上夏庭晚的背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听话、听话,嗯?”
夏庭晚急得浑身发抖,他感觉胸口中有无限的话,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憋得他几乎要爆炸。
他的脸和眼睛都狼狈地红了起来,几乎是仰头孤注一掷地问道:“苏言,你还爱我吗?”
苏言浅灰色的眼睛望着他,过了许久,他没有回答,而是低声说:“你该回去了。”
夏庭晚紧紧拽着苏言的领口不肯从苏言身上下来,他死命地摇着头,嘶哑着嗓子说:“苏言,你敢回答我吗?你敢看着我的眼睛不要骗我,直接地告诉我吗?你告诉我——你不爱我了,你喜欢上温子辰了,你敢说这几个字吗?”
苏言依旧沉默着,他看着夏庭晚,单薄的嘴唇渐渐抿了起来。
那是个严肃到有些防备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忽然一把把夏庭晚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往赵南殊停车的方向走去。
夏庭晚一路上都在用力挣扎着,可是苏言比他高大,死死摁着他,他根本没法下来。
苏言一把拉开赵南殊的车门,弯下腰,像是怀中的是只软软的小狗,他把夏庭晚轻轻放在车后座,惊得赵南殊都忍不住回过头,却不敢说话。
夏庭晚知道自己现在脸上都是眼泪,衣衫不整的样子实在是太丢脸了,可是他已经顾不得了,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开苏言的领口,逼得苏言不得不还是弯着腰贴着他。
“苏言,你根本不敢说,对不对?”他盯着苏言的眼睛,猛地吸了一下鼻子,一把把苏言的脖颈压了下来,狠狠地吻上了苏言的嘴唇。
那几乎是个带着血腥气的亲吻,苏言的嘴唇被他咬破,用力地吮吸着,苏言痛得闷哼了一声,想要离开,却被他咬得更深。
他已经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究竟是恨还是爱。
“我不会放弃的。”夏庭晚在苏言耳边咬着牙说:“苏言,我没有放弃和你的爱情。我不管你现在嘴里答不答应,我也不听你的答案,你现在是个胆小鬼、懦夫,他妈的。但是你如果心里还爱我,你如果还会在意我的尊严、我的感情——我不许你再跟温子辰上床,不许你和别人有感情瓜葛。听到了吗?”
第十九章
直到赵南殊发动了车子,夏庭晚还是忍不住一拳砸在了车座后背。
他实在是有太多的情绪压在心头,压抑、痛苦、愤怒,还有更多的,是终于把心里话一吐而快的宣泄感。
赵南殊战战兢兢地开了一会儿车,终于小声问道:“老板……刚、刚许哲给我来了个电话,说给你打你没接,他问我你今晚有没有空,他已经回H市了,有部戏的事,想跟你谈一下?咱们要不改成明天?”
夏庭晚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不改,就现在去。”
“老板……真没事吗?”
夏庭晚脸上激动泛红的神情正在渐渐褪去。
他把手机重新开机,对着前置摄像头很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衬衫凌乱的领口,然后说:“没事,老师找我谈戏,当然是越早过去越好。而且……我也有好多话想和老师说。”
夏庭晚看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夜里,H市下起了雨,淋淋漓漓得像是一场心事,而他的神情有种奇异的冷静。
许哲和陆相南的在H市的二层小楼地处在闹中取静的高档社区,虽然不是富豪级别的住处,但周围的邻居很多都是大学教授、律师这类社会中坚。
赵南殊没吃晚餐,夏庭晚就让他去附近溜达溜达吃点东西,不用跟上来了。
夏庭晚之前给陆相南喂过几天猫时存过指纹,因此直接就进了屋。
一楼有着很长的长廊,左右墙壁上一幅接一幅地挂着陆相南的油画,一只玳瑁色缅因猫很优雅地蹲坐在长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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