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去吗?”夏庭晚倒有些吃惊。
“嗯。”容姨笑了笑,轻声说:“你回来住,先生嘴里不说,但是心里高兴。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安排,给厨房列了一大串清单。说过几天你脚好些了,不用忌口时肯定要馋海鲜,所以着急要派人去给你订新鲜的螃蟹和生蚝呢。”
夏庭晚半眯着眼睛,听容姨这么轻声细语地说着,感觉像是谁在他后背亲昵地顺了一把毛。
天光朦胧浅淡,随着细密的雨丝,温柔地洒进了房间里。
日头正好,有种慵懒的惬意。
若不是他脚还不能动,简直忍不住想要在床上打好几个滚。
夏庭晚感觉身子松松软软的,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时,看到苏言就坐在床边。
“醒啦?”
阳光洒在苏言的身上,他今天和昨天相比,似乎有点脱胎换骨的意思。
浅灰色的笔挺衬衫,头发也用啫喱理了理,很清爽精神。
下巴剃过胡须后,似乎还青青地冒着干净的品色,让人一看都仿佛能闻到冷冽的须后水味道。
苏言从被窝里把夏庭晚的右脚掏了出来,低头仔细地看着。
夏庭晚忽然想到,他们俩第一次亲热的那一夜,苏言在那个破旧的小酒店里,握着他的脚低头轻轻地亲着。
他的脸红扑扑的,忍不住别开头,小声问道:“你看什么呢……?”
“肿得像个小猪蹄似的。”
苏言笑了笑。
他说话时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阳光洒在他的眼睛里,有种绵而深沉的温柔。
第二十三章
在苏宅作威作福当然是很快乐。
想吃什么喝什么,都随时有人给送上来。
苏言出门去天澜阁帮夏庭晚取《寻》的剧本,还有一些必用品。
夏庭晚则熟悉地摆弄着大卧室里的环绕式音响系统,舒舒服服地听了半天歌。
但是脚不能动的苦恼马上就随之而来,他在被窝里憋了好半天,一直憋到苏言回来,才急急地凑到苏言耳边说自己想上厕所。
苏言把夏庭晚又给抱到了洗手间里。
夏庭晚右脚还是肿得厉害,哪怕只踩一下坚硬的地板就疼得钻心,他克制不住地“嘶”的一声吸了口气。
在马桶前歪歪斜斜挣扎了半天,那种竟然没法自己着力站直的无力感让他一时之间感到好生气。
苏言从背后抱住了他:“庭庭,别急……踩着我的脚,不要用力,我扶着你。”
夏庭晚有点发颤,把脚尖踮在苏言的脚背上,一点也不敢使劲了,软绵绵地往后靠,浑身上下的平衡都靠身后苏言有力的双臂。
那个姿势,他和苏言两个人就像是大袋鼠怀里揣着一只小袋鼠。
苏言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帮他把睡裤和里面的内裤一起褪了下去。
夏庭晚“啊”了一声,光溜溜的屁股正好贴在苏言的大腿根部,突兀地接触让他的脸霎时间热了起来。
苏言的身体也僵住了一瞬,随即很快就姿势有点怪异地把身体向后缩了缩。
在安静的洗手间里,夏庭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急促地咚咚咚响着,自己都觉得响得有点丢人了。
他赶紧心慌意乱地解决了一通,宣泄时,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心跳声,可却又带来了新一层的羞窘。
他不敢说话。
苏言也不说话,沉默着帮夏庭晚又提上了裤子,等夏庭晚洗完手,然后再把他整个人横抱起来往外走。
这样调转了角度,夏庭晚终于能够看到苏言的正面。
一贯深沉内敛的男人脸上并没什么表情,只有耳朵泛起了一点微乎其微的红意。
奇怪得很,他们可是结婚了五年啊。
这样的老夫老妻关系,他的屁股就是长了朵花,也没什么了不起了,苏言不仅看过,还摸过亲过。
而他这边也一样,和苏言滚过无数次床单了,按理来说,只不过贴了那么一下,真的没什么好心绪起伏的。
但偏偏这个时候,却都像是第一次和初恋亲密接触似的,青涩的暧昧气息,在他们之间浅浅地飘散。
夏庭晚心里像是被猫爪子给挠了似的,忽然痒痒的。
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一场你进我退的华尔兹。
自己害羞时像是个小鼹鼠似的想要躲在洞里,可看到苏言的反应,胆子却又肥了起来,忍不住要探出头去摸一摸老猫的胡须。
他把脸蛋凑到苏言的耳边说:“苏言,我还想洗澡。”
苏言转头看他一眼,可随即却又很快把目光游移开来,有些不自然地说:“伤口还不能沾水呢,洗什么澡。”
夏庭晚有点气,又无法反驳。
也不知道为什么苏言总是能找到这么多义正言辞的理由,他郁闷地磨了磨牙,很突兀地转换了话题:“那我晚上要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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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