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帮我解开绳子,我的手就要废了。”唯有三人粗重的呼吸的死一般的寂静被夏童如同破锣般的嗓音打破。
……
没有崩溃,没有歇斯底里,甚至没有眼泪。
夏童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医生处理身上的伤,配合地任人清洗,若不是医生在建议裴慕离等人给他打点镇定剂时他出声反对,几乎就让人觉得,这不是个会说会笑会痛的人,而只是个充气娃娃而已。
“又不是第一次,我不需要镇定剂。”看着床头的两人,夏童又重复。
作者有话要说:讨厌,这章为什么这么难写!
周琦
电视屏幕被定格在夏童双腕被勒出血,却仍然不管不顾想要往旁边挪去躲避杜衍之的画面。
唯有电视画面模糊光线的书房内两道呼吸声深且急。
死寂的气氛在持续了将近一刻后被裴慕离打破。伸手从杜砚手中扯出几乎要被捏碎的遥控器,撤消了暂停。
电视机内的画面不会去理会正在观看的人的心理,它忠实地将它所记录的那些播放出来,无一丝遗漏。
夏童的惊恐,绝望,被进入时疯了般的挣扎,被撕裂时的闷哼,再到无意识的求饶,最后回归于绝望……
若不是手腕上几可见骨的伤,若不是这摄像机内记录的画面……裴慕离与杜砚根本无法想象,他们在仓库内见到的那个冷静得可怕的夏童,那个伤口在消毒水的刺激下甚至连一丝颤抖都没有的夏童,曾经那么狠烈的挣扎过。
又不是第一次。他说,脸色平静得好像经历这一切的人不是他。
即使两人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也无法在他眼中找到哪怕一丝的嘲讽或者怨恨。——只是陈述。
陈述一个他们下意识中极力想要让他忘记的事实。
像是复读机一样,脑中只存在那句嘶哑平静的话语。每重复一次,心脏上那只无形大手就紧一分,几近窒息。
电视内画面扔在继续,重复一次又一次。
直到手机铃声打破这份死寂胶着的压抑。
看了眼来电上显示的名字,杜砚僵了一晚上的脸上煞气骤现,手上青筋直冒。铃声毫无知觉地仍在继续,平常觉得还不错的音乐如今刺耳得想让人毁灭些什么。
杜衍之第一次打杜砚电话,得知夏童被绑架时一心只想确定那面包车内的人是不是夏童,而忘了与杜砚说一声,等他确认之后杜砚却已挂了电话。
之后又因为与人讨论绑架夏童的人是哪方势力而拒接杜衍之电话,才导致对夏童的救援延迟。
蚀心的懊悔自责让他摔手机的动作停顿在半空,接了电话,杜砚冷冷道,“喂。”
那方一阵沉默。他又冷声道,“没事吗?那再见。”
“砚,他……怎么样?”在他即将挂电话时稍显虚弱的声音传来,大概是才刚苏醒。记忆中向来强势的嗓音,如今带着罕见的忐忑。
与音响内愉悦的喘息交杂在一起。
“嘭!”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机砸到墙上,杜砚血红着双眼喘息。一步跨到仍面无表情眼都不眨一下看着电视的裴慕离身前,抓着他衣领将他拉起,咬牙道,“我们打一场!”
得到的是重重击在脸上的一拳。
……
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耳边是青玉的哭泣。
“沈家谁死了?”在沈家,青玉心中的亲人唯有沈青瓷。睁眼就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夏童笑道。只是声音太哑,低得好像只说出了这句话的唇形。
但沈青玉还是听到了。楞了一下,然后猛地起身,“夏童!呜呜夏童你总算醒了!”
旁边早有佣人急步出门。
看了眼消失在门口的佣人,夏童干咳了一声,指了指喉咙。青玉立即领会,去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你怎么来了?”喉咙火烧火燎的干咳解了,在她的帮助下撑靠在枕头上,夏童这时才问道。
沈氏与裴杜二家早已反目,以沈青瓷对她的紧张,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根本不可能让她来别墅。
青玉抹了抹眼泪,刚想说话,这时脸上有几处显眼淤青的裴慕离却从门外走了进来。
虽然脚步如常,但呼吸却隐隐有点喘。
“有没有哪不舒服?想吃些什么?”他停在床前问道。声音比较平常沙哑了许多,眼中喜色与紧张并存,是从没有过的情绪外放。
夏童摇摇头,打量他。一向打理得光滑的下巴竟然有了胡渣,脸上也有明显已经存在几天,已经开始消散的淤青,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
突然有些了然,夏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果然手上那些自己掐出来的伤已好了大半,手腕与身上也没有特别尖锐的疼痛。
“我睡了几天?”看向青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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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