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凌晨四五点,这一幕除了离厕所比较近的几个位置上的人注意到了外,其他人都没察觉。看着列车员远走的背影,男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夏童揪着挎包的手也松了下来。
因为监视夏童的男人是背对着厕所方向的,只要他不站起来,根本就不必担心会被他看到,夏童口中的混蛋站在厕所前得意地对着他飞吻了一个。
夏童的脸扭曲了一下,低头看时间,还有五分钟。
那个混…那个人既然在帮他,应该会算着时间吧。
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监视他的男人,发现对方正昏昏欲睡,又过了两分钟,夏童捂着肚子起身,那男的眼角朝这边瞟了一眼,直认为夏童仍然与上几次一样,一眼之后不再注意。
夏童松了口气,背上汗湿一片。
到厕所时厕门正好打开,夏童侧身,复杂地看了眼帮了他两次的男人,嘴里小声地吐出一句谢谢。
男人嘴角微挑,与夏童擦身而过的瞬间留下一句话:这次帮你的好处以后有机会我会问你要的。
被抓
借着人群的掩护顺利下得火车,夏童立即朝出口跑去。
他倒不是担心那个监视他的人会追过来,这个停车站也是个小火车站,停车的时间只有短短四分钟,先不说他能不能在这短时间内反映过来,就算他反映过来了,夏童相信,那个帮了他两次的男人也会阻止他的。
虽然没有来由,但夏童相信,他一定会这么做。
他之所以急着离开,只是越早离开这个地方,他就越安全。
当天下午,夏童转了无数次车,最后才筋疲力尽地在一处不算繁华,但也算不得偏僻的县城下车。
找了间条件实在不怎么样,但不需要登记身份证的旅馆住下,勉强吃了点东西后,连衣服都没脱,夏童就直接倒在床上。
一觉醒来已是隔天,还是在服务员的敲门声中被惊醒的。眼睛才睁开,见到陌生的坏境后不知身在何处,神经一紧就猛地起身,却又因为全身前所未有的沉重而再次倒到床上。
全身的骨头都好像因为这一摔而摔散了架一样,夏童痛得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门外的敲门声渐渐不耐烦起来,夏童伸手摸了下额头,感觉温度只比平常高一点点,但有过这样的经验,夏童还是知道自己在发烧。
虽然近几年只能像老鼠一样躲着,但他却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人察觉与以前的夏童截然不同,不再担心会被人当成性|爱娃娃肆意糟蹋,逃到这里后,紧绷了一个多月的神经彻底放松,大惊大吓,大悲大喜之后,这具本就经过毒品与放纵性|爱侵袭,却没有好好调养的身体会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只是生病的时间太不对。现在的他,别说安稳住所,他现在就是连正规医院都不敢去。
屋漏偏逢夜雨,他这情况,也算是吧。
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变成拍打了,夏童也不指望这种不入流的旅馆服务员素质有多好,挣扎着起身戴上眼镜开了门,无视对方的臭脸哑着声音问道,“有什么事吗?”
夏童现在的脸色与昨天的苍白不同,因为发烧红通通的,透过眼镜也可以看清眼睛内布着层淡淡水雾,若是年轻的女孩,见到这么漂亮的男孩,态度自然会大好,但这个服务员已经有四五十岁了,早已没了审美观。
但再怎么说也是客人,服务员微沉着脸道,“先生你好,到了退房时间了。”
夏童奇怪问道,“不是说到三点吗?”
“现在已经三点半了!”服务员说道,加重‘三点半’的音量。
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夏童愕然,然后揉了揉突突直疼的太阳穴道,“那我再住两天,要多少钱?”
“一天一百。”见他还要住下去,服务员脸上的笑多了,“你现在去交钱还是?”
“我现在给。”夏童伸手在口袋里翻找,但他特意放在口袋里的钱却怎么都找不到。头晕沉沉的,楞了好一会才记起,他放在口袋中的钱早在昨天就用完了,昨天他交房费时都是用的钱包里的钱。
朝对方歉意地笑了笑,转回床头拿过挎包,几下翻找之后,因为发烧而红润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怎么了?”服务员已经进房,见他这样,带着点了然又带着点警惕地看着他。
夏童僵硬地转头,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在挎包夹层拿出两张红色钞票。
待房中只剩他一人后,才将挎包倒转,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床上。
一本书,一件防止夜间受冻的大衣,一些零钱,还有被他细心放在挎包夹层内,上了拉链的证件,两个用小袋子装好的黄金饰品与几张红色大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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