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航却说:“没事,没劲就别收拾了。”
徐子宁抱怨:“得得得,您老不在这儿,是不知道我的窘况啊。刚才声那么大,被没被人听见都不知道。”
宋航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你别管了,为这种未知的事担心不值得。”
徐子宁不乐意地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发起疯来一点不注意后果呢?不跟你说了,都十点多了,马上熄灯了,估计他们也要回来了。”说完,就掐断了语音通话。把地又擦了一遍,把情趣内衣脱了下去,换上之前穿的衣服。几样情趣用品也都重新放在了拉杆箱的夹层里,又拿出一小瓶空气清新剂,喷了几下,这才感觉稍微安心了点。他又细细检查,看哪里还有痕迹,却发现王麟的下铺上有几点水渍,而且颜色比普通的水渍略微深些,徐子宁知道肯定是他刚才弄上的了。他用衣角蘸了点水轻轻擦拭,虽然水渍颜色淡了些,但面积却扩大了些。
徐子宁无奈,正好王麟回来,见徐子宁在他铺上坐着,就问:“不睡了?”
徐子宁挠挠头,说:“对不起啊王麟,我刚才起来倒水,洒在你床上一小块,你要是觉得湿,咱俩就换回来吧。”
王麟上去看了看,见水渍不过不到半个巴掌大,而且在靠近床尾的位置,就连连摆手,笑着说:“别呀,因为这么一小块水渍就让我换回上铺,我可不干。”
徐子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真是对不起。”
王麟挥了挥手,说:“没事没事。”
徐子宁这才又回到了上铺。他在火车上总睡不安稳,今天因为有些累,很快便睡着了。中间他醒了两次,拿出手机一看是一点多,对面上铺的张栩已经回来了,蒙着头睡得正香。王麟还没睡,在玩手机。宋明远老师的下铺在他正下方,他看不见。于是就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再醒已经是早上五点了。
他在铺上坐了起来,拿出手机想给宋航发短信,想了一会儿,怕打扰他睡觉,还是没发。他玩了两把手游,刘潇潇就到包厢探了一下头,笑着说:“哎呀,都醒了。”
徐子宁虽然穿得整齐,但是多少还是有点窘,把被子往身上一拉。刘潇潇就笑了,说:“又不是看你。”
然后王麟不太好意思地笑笑,跟刘潇潇出去了。徐子宁一愣,也就见怪不怪了。他们的包厢挨着车厢门和卫生间,徐子宁拎着洗漱包进了洗漱间,无意间透过车厢与车厢之间的透明连接门往前面的车厢看了一眼,竟然看见前面车厢末尾的那个包厢外头挂着一件藏青色的风衣,徐子宁刚睡醒,一开始迷迷糊糊没太注意,就觉得那风衣有款有型,还挺有品位。后来他站在洗漱间往脸上撩水的时候,冰得一激灵,突然想起来,那风衣怎么跟宋航那件Burberry London那么像呢?碰巧撞衫的可能性恐怕真的不大。徐子宁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昨天宋航语音里说的那句:“其实我也在车上,你没发现”难道这不是一句玩笑话,宋航真在车上?
他心里按捺不住,就把洗漱用具扔在那儿,自己进了前面车厢,走进了刚才看见挂着风衣的包厢,包厢却空空荡荡,被褥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皱褶,徐子宁不死心,又掀开床铺底下看有没有鞋子或行李箱,也都没有。他又去前面一个车厢,里面是一对夫妇带着两个看上去不满五岁的孩子,哭哭啼啼十分吵闹。徐子宁这才狐疑地回到了自己的车厢。一边刷牙一边仔细回忆昨天宋航电话里的细节,分析他到底在不在车上。
他正刷着牙,正好张栩也拎着牙杯过来,两人笑笑算是打了招呼。两人说了几句“昨天睡得怎么样”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徐子宁心里盘算着给在班级的同学发个短信问问宋航究竟还在不在学校。但是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应该问谁,因为以他和宋航表面上掐得乌眼鸡一般的关系,要是他突然问起宋航的行踪,实在是令人诧异。所以他还是决定从张栩下手,于是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感叹了一句:“真想知道咱班是不是就缺了咱们几个啊。”
张栩也一愣,他慢吞吞刷着牙,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要不......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吧。”
这回答正中徐子宁下怀,他马上说:“那问谁啊?”
张栩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问孙恭一吧。”
徐子宁心里一打鼓,暗道:你俩的事,我搀和什么啊。就吞吞吐吐地说:“那你给他打?我没有他手机号。”
张栩摇摇头,说:“我把他号给你,你给他打吧。”
徐子宁犹豫一会儿,心想张栩可能是真的和孙恭一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他毕竟求人办事,也不能坑张栩。所以还是笑笑说:“那我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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