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他自己同意吗?”叶程相信陆明远他肯定不会同意。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舅舅已经答应让我带他回去了。”陆明远今年还未满十六周岁,钱守万是他的监护人,在这件事情上,陆明远他自己说了不算,钱守万说了才算。
叶程转头看了看陆明远,刚刚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就算这些年都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心里对于自己的亲身父母,多少还是会有点期待的吧,想着他们如果知道自己吃了那么多苦,会不会心疼得掉眼泪,如果知道自己这么努力靠着自己的双手赚学费把自己养大,又会说些什么话。
叶程不是陆明远,不知道他心里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找回失散多年的亲人,又应该是怎样一幅画面,但肯定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陆明远在这里很好,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去?”叶程觉得无奈极了,这种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的痛恨,陆明远比他更强烈吧。
“因为他的另外一个儿子终于死了。”女人笑着给出了答案,丝毫不掩饰她对于这件事的发生,感到多么地高兴。
“我会恨你。”陆明远看着他的父亲,语气平稳地陈述自己的决定。
“我能承受得起。”对方嘴角微勾,好像是在嘲笑儿子的幼稚。
“哼,那可说不定。”那个女人嗤笑了一声,然后对陆明远说:“明远,你可以选择跟你父亲留在国内,也可以选择跟我去法国。”
“但是这之前你必须得想明白一件事。”陆震南说:“这个女人现在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我不选。”为什么要选,他既不想跟那个女人去法国,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回去当什么该死的继承人。
“你现在先不用急着做决定,就算你做了决定,也不一定就能用得上,关于这件事,我会再跟你母亲商量一下。”陆震南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难道他真的会眼睁睁看着他跟自己的前妻去法国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里有一笔钱,就当是答谢你这些年对陆明远的照顾。”男人挥挥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助理就从他手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得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不少钱。
“你不用给我钱。”叶程喜欢钱,但是不喜欢他们给的钱,为什么他们要给自己钱,陆明远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跟着他一起吃苦,一起赚钱,也许他还应该给陆明远钱才对。
“年轻人,可不能因为一时的义气就做一些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笃定叶程会后悔。
叶程没说话,后不后悔的他不敢确定,如果自己收下这个钱,陆明远又该怎么办?所以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后悔。但是命运如果真的那么残忍,让以后的自己会忍不住开始怀念这一笔钱,甚至后悔现在没有收下它,那就让他去后悔去吧。
“后天就该出发了,也许你们应该好好告个别。”这场会面,最终就在陆震南这样一句轻描淡写中结束了。
叶程和陆明远两个人离开办公室,却一点都不想再进各自的教室,于是就直接从学校走了出去,传达室的老头在后面一直喊,他们就像没听到一样。叶程的手被陆明远拉住的时候,他也没有挣开,感觉自己的手掌被对方抓到发疼,心里有些地方也开始跟着疼起来。
两个人沿着马路一直走回村里,掏出钥匙打开院子的门,然后轻轻合上,插上门闩。亲吻是那么自然的事,他们熟悉对方的唇舌,就像是自己的一样,就坐在院门后面的石头台阶上,两个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不肯分开一刻,不肯再挪动一步。
钱守万最近忙着照看山上的核桃树,没时间往家里砍柴,就把去年秋天收完稻子后留下来的稻草挑几捆过来给叶程他们当拆火烧,今天太阳很大,叶程在出门前就把那些稻草摊开了放在院子里晒,稻草要是没有晒干的话,烧起来烟会特别大。
他们就在铺着稻草的地面上翻滚,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把对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扯下来,胡乱丢在四周。
叶程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身材修长笔直,因为每天都有做适量的运动,就算皮肤白皙,也和那些同龄的白斩鸡不同,浑身上下,都铺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只有当他们相互拥抱的时候,陆明远才会知道那些肌肉的力量。
他轻轻顺着叶程的胸口摸到下面,想起那个在十八岭溪边的吻,那时候的自己,是那样懵懂而又强烈地渴望过这个人,他们第一次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还那么小,两个人的身体还那么稚嫩,现在,已经很不一样了。
“叶程,你已经长大了,我们做吧。”陆明远把叶程整个握在手里,轻轻摩擦□,感受着它是怎么在自己的手心慢慢鼓胀到发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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