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炎月照单全收,故此,施若风与红炎月的生活中最不缺的就是饭与一些用具。
红炎月学习以往的沈飞,不同之处在于,沈飞是把自家钱往外贴,红炎月则正好相反。
红炎月上学时,不断的收同学送的礼,这日,施若风在家看孩子,第二日,红炎月看孩子时,施若风上了一些货,在课余时间把红炎月收到的礼在校园门口摆地摊。
就这样,直到高中毕业为止,两人的生活平静无波。
很平静,也很快乐,很满足。
然后,第一个三年悄悄地流逝,这一天,日子很阴,下起绵绵细雨。
施若风紧紧地抱着孩子,把头埋在了孩子的怀里,泪水不受抑制地自眼眶中流出。
这一天,红炎月并未上学,而是整日地陪在了施若风的身边,轻轻搂住他。
三岁的小孩很乖,一直一直甜甜地叫着“爸爸爸爸,你别哭了!爸爸爸爸,你烦不烦啊,我饿了!爸爸爸爸,你别哭了,我心疼……”
这是第一个三年。
彼端的沈飞,为了这第一个三年,雨夜,在火车站里等了许久许久。
彻夜未离开,只是,始终未能等到施若风。
因为,相信着他,所以,并未搜寻他的行踪。因为相信着他,所以……眼睁睁地看着他自眼前离去……
沈飞的双手握紧成拳,指甲陷入了掌肉中。
当他走出火车站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大清早的,天空阴沉沉,下起了雨,湿润了他的眼。
为了这一个三年,沈飞不惜与父母闹僵,与苏青玉离婚。为此,苏青玉曾割腕自杀,可沈飞依旧强烈地表示要离婚。
这一场婚姻,甚至闹上了官司。
这之后的每一个三年,沈飞都会去等……总会期待,在那一天,能遇见那个人。
给予自己承诺,却狠狠地背信的人。
往往回想起三个三年的时光,沈飞蓦然意识到了那一句话的真理。
我等你,只等你三年。那么,过了这三年,就不要等下去了。
时光如流水,悄无声息,黯然伤神地过着。
之后,又是一个三年。
从高中,到大学,然后,正式进入了社会。
施若风不断地成长,离开沈飞时是十七岁,三年匆匆一过,便是二十,又从二十到二十三,二十六……
当回首遥望以往的回忆时,已经过了整整十年。
施若风从三流高中毕业,然后就读于三流大学,之后走出社会,打滚儿了两年,给人做跑腿儿的两年,辛苦了两年,然后被老板调戏了两年,偶尔,儿子去看父亲,当看到色狼老板欺负自家父亲,气得在地上打滚儿,修理了老板一顿,最后,自家父亲被炒鱿鱼了。
施若风揪着儿子的耳朵,气滚滚地回家。
旧时残破不堪的房子已经焕然一新,此刻,红炎月翘着二郎腿儿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读报纸。
当听到“砰!”地一声声响,看向门口,就看到十岁的小娃儿嘴里不停埋怨的声音。
“是他不好不好不好,他碰你!”
“喂喂!只是一不小心碰了一下我的头!”
“真是“一不小心”呢,一不小心那手伸是伸,就伸到你头上去了?我听你给我放屁!”
……
吵闹声不断。
十岁的孩子都比自己爸爸伟大了。
红炎月揉了揉太阳穴,“别吵了!若你也别生气,喝一口茶,润润口,润完了再吵,瞧你渴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施若风双眼布满红丝,委屈地说:“炎月!你就知道帮这小孩儿!这工作我辛苦了两年啊啊啊啊啊啊啊,眼看着要往上爬了,结果……”哀怨的目光射向孩子。
小孩儿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家父亲这种目光了……勾魂啊……
小孩儿在自家父亲身上蹭了两蹭,然后双手勾起,把施若风的头压下,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小声撒娇,“爸爸,我错了嘛。”
“……”施若风最受不了孩子撒娇了。“那个,其实是爸爸不好。这个嘛,工作再找就有,你……就只有一个。”
感动。小孩儿在施若风身上蹭得更起劲儿了。
第二日,施若风为了找工作而忙。
拿着报纸画着红圈圈儿做好标志,隔日,把孩子送到学校,之后去面试。
最终,施若风选择的是业务员。
业务员,主要就是卖一些复印机,打印机,电脑等等。
施若风有一个老板,他听说老板很有钱,每日里员工卖出了东西,就有人直接汇到他的账户上,听说,那笔金额让他数着数着手都抽了。
施若风听了很嫉妒,总希望自己也能数钱数到手抽筋。
两个月过去了。施若风充满了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老板的好奇。
七月八日。
这一天,天空下起淅沥沥的小雨,施若风起床的时间就是上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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