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在家人的威迫下,沈飞被迫上学……
如果可以重生,你会怎么过?
重生啊?妈妈,我还小,没有决定任何事情的力量……所以,就算是可以重生,我依旧做不了什么。
就像是他无法阻止父亲不断地堕落,就像是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卖掉了母亲,却只能哭,做不了什么。重生,对于施若风来说完全无用。
这句重生,是在父亲要卖掉母亲时,母亲问的最后一句话,他一直记得,因为母亲说,如若可以重生,她要只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那个负心汉。
那时,施若风有着片刻的失落,因为母亲那句等同于说,她同样也不愿为施若风而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了。是苦是涩是痛……因为太过伤痛的回忆,拒绝别人任何人走入她的心。
重生这种东西,不要也罢……要了,不过是会再次体验到生活的苦楚罢了。已经毁掉的人生不会重来,已经晦涩的心,也难以变得明朗。
焚烧一切的大火,蔓延蔓延,似乎要灼烧着一切。
隐约中,施若风听见母亲的声音,她一遍又一遍凄厉地叫喊,“若风若风,你要平安无事,妈妈只剩下你一个了。”
梦中,他听到逝去的父亲说,要好好儿照顾你的母亲,她是一个苦命的人。
施若风对着父亲摇头,脸上有着一抹不干与倔强,“凭什么,凭什么你的错都要我抗,为什么你要选择死,为什么要这样轻生?你太自私……”他歇斯底里地叫喊,之后睁开双瞳。
要从这里出去吗?站起身,看着被火红色所侵染的房子……蓦然,施若风想到父亲走了,伤心的是他,可是他同父亲一起走了,苦的就是母亲了。
哪怕为了母亲也好,他也不能自残。咬住嘴唇,施若风走出了这个火海。远离火场,施若风远远儿地看着火舌的蔓延。
这一场火带走了施若风的过往,抹消了施若风所拥有的一切回忆,开心也好,伤心也罢……既然在生死边缘游离过,就等于重生。
救护车的声音,警笛的声音传入施若风的耳中,施若风转身离开……从这一刻,施若风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
施若风与沈飞在一起的二百来个日子里一次也没有与母亲联系过,一方面是因为怕沈飞知道母亲的所在地,逼债,另一方面是因为母亲那里的人不喜欢母亲与外界联系。
以前父亲在时,除了偶尔施若风会给母亲打电话要钱外,几乎就不再与母亲有任何的联系了。
施若风与他的母亲每年只会见一次,那是在春节期间,母亲说,哪怕是一眼也要,她也想看儿子的成长。
如今,去找母亲是否会给她惹麻烦?施若风犹豫了一下,双手伸入口袋里,看到两元钱,依着记忆中的号码,施若风打过去,几乎是立刻,对面传来系统声:“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再拨。”
已经断了……与母亲最后的一层联系也断了。施若风不知道母亲被卖至哪里,他与母亲之间的联系除了这一串数字外,也就只留下那个已经被烧毁了的家。
施若风眼睛睁得大大的,踩着虚无的步伐在雪地上行进,偶尔,路过的人会向他看上一两眼。
为了生活,施若风找过许多家店,可是一身的褴褛让他处处碰壁。
没有工作没有钱,施若风风餐露宿,过着颓靡的生活,哪怕是这样,施若风也在地底生活中挣扎。
原本飘逸秀气的墨发被污垢所沾染,一团一团的,漂亮的脸蛋在几日颠沛流离的生活下沾染了污迹,半旧的棉衣被划出了破洞,偶尔,施若风坐在市集上的台阶上,走过路过的人或许会把他当做是乞儿,送一毛两毛的钱。
也是这些钱养活了施若风……大半个月悄悄地过去,施若风以为他的生活或许永远会是这个样子。可是,有些时候就是“要饭”这种事,也会被人当做是抢了生意。
这夜,月儿高高升起,一个人带头走到了施若风的面前,提起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肚子便打了一拳,施若风连躲的机会也没有。
带头的又在施若风的脸上打了一拳,“在我们的地盘儿要饭,是不是意思意思点儿?”
“我没钱。”要饭……吗?自己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了啊……那些别人施舍的钱哪儿会有多余,只够他吃上三餐不继的伙食,赖以生存罢了。
“……没钱,是吧?给你点儿教训你就有了!大伙儿,上!”领头的一声令下,众人蜂拥而上。
施若风一惊,张开嘴对着领头的手就狠狠地咬了一口,人家疼的松手,施若风立刻逃跑。
他跑过一条条街头小港,身后的人紧追不舍,之后,终于被众人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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