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天台的门被打开了,随即而入的是沈飞。
沈飞一步步地走到施若风的身边坐下,与他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看天。
沈飞说:“栾越……并不爱你。”
施若风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说:“这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我在想,栾越会接近你,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咯哒”一声,施若风握在手中的筷子应声而落,风吹起,吹乱了两人的发。
沈飞脸上的笑意更甚,他一手抚上自己的额头,笑说:“呵呵,看来我猜对了,是吧?”
事实,总是伤人。施若风咬住嘴唇,收拾起饭盒,离开了天台。当他走入班级时,栾越立刻迎出来,摸了摸他的头,问:“你去了哪里?真让我担心。”
施若风沉默半晌,忽然,以着微细的声音,双目紧紧地盯视着栾越,问:“你爱我吗?”
栾越愣了一下,扰乱了施若风的头,才说:“当然爱啊。”只是,这个爱有了期限罢了。
施若风笑了,慢慢地走回自己的位置,撕开笔记本的一页,在页面上写着:或许,他是有目的的爱我……可是,现在,他是真爱我……这样,就足够了。
施若风把字条传给了沈飞,沈飞瞥了一眼,脸上闪过魅笑,在同一张纸上写着:要不,我们就试试,如何?如果,他不爱你,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如果,他爱的真是你,我便不再纠缠于你。
当施若风重新收到纸条时,呆呆地看了纸条半晌,也没办法做出回应。
此时,沈飞又送来了一张纸条,施若风皱气眉,打开,字条上以着龙飞凤舞的练笔字,写着:怎么,你怕了?或者,你是在怀疑你口中口口声声地说着的栾越的爱?
施若风眉头打了N条结,看了看栾越,又看了看沈飞。
不是自己的,永远不是自己的……有什么,好怕的。施若风拿起笔,在字条上回写上:“好。”
这一场,是栾越所不知道的赌注。
这一天下午的排练,总能看到沈飞对着栾越若有似无的笑容,充满了魅惑。
这一天,是第一次……每天每天,施若风都是与栾越一同放学的,这一日,栾越对施若风说,你先回去。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不能回去的,是那颗多余的心。
施若风一步步地,徒步向乱家走去,几个小时的路程,说长就长,说短也短……一转眼间,就到了栾家。
走进客厅,施若风以为栾越回来了,可是去他房间敲门的结果是,他并未回来。
施若风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时时针的滑动,等着栾越。
物业十二点,栾越回来了,身上一身的酒气。
施若风连忙走上前,搀扶着他的手臂,想要把他送到房间里,却被栾越一手甩开了。
“别,别碰我!”栾越迷迷糊糊地说,双目颠颠倒倒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蓦然,他回首,双眸中有着尖锐,他说:“我讨厌丑人……若,你想碰我,就先把你的长相给调整回来。”
施若风的身体瞬间僵住,嘴唇轻轻地颤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早上,栾越没有等施若风,先去的学校。
早出晚归,变成了栾越生活中的定律,每个晚上,施若风都会坐在偌大的沙发上,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团,等着栾越。
第一天,等到的是他的冷言相说,第二日,施若风闻到的,是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第三天上学,施若风从沈飞不经意的语句中,听出,栾越是与他一同去了声色场所,而且,他还不经意地透漏,里面任何一个“人”都比施若风强。
沈飞口中的“人”说得很暧昧,当这一场对话宣告结局时,沈飞还说了一句:“在里面,都不称呼为“人”的。”
那么,恐怕就是“鸡”或者是“鸭”了。
对于施若风来说,栾越太过耀眼,两人站立的于极端的两端……栾越是太阳,施若风……什么都不是,所以,站在栾越的身边,只能被灼烧,最终,连一根骨头也不留下。
两人不配,不相合……不适合。从第四天开始,每次无人时,他都会抱着施若风的腰,说上这么一句,紧接而来的话,便是:“你又瘦了。”
施若风不语,经常呆呆地看着天空,之后,在下雨天中,被雨湿着,脸上,同雨一同留下的,是泪。
回到栾家,施若风依旧会等着栾越归家,这已经成了习惯,只是,明亮的灯已经被关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黑暗。
一片黑暗中,栾越平安回家,施若风才会走上楼休息,可是经常地经常,栾越的身体就会歪歪扭扭地倒在客厅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喝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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