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会?”
他不是说“你会吗?”,而是说:“你会?”
那时候我不懂好多事,我很诚实地说:“我不会。”
其实,如果我没被障叶迷住心灵与灵魂,或许我会知道,从那一开始,我就已经能觑知到自己後来的命运了。
5
他跟我说,“小知,我从来最爱的不是事业,是你。”
他还是那样,没有问一句,“你知不知道?”
他陈述完毕,就走了。
我躺在病床上,想著要不要继续活下去。
我其实没有多想什麽,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活下去……
其实不管他说什麽做了什麽,我还是会选择活下去。
只要他在的一天,我都会选择活著。
他不知道的是,我怕我死了,只有他活著,他会孤单。
我舍不得他那样。
当然,我跟他一样,我也没问他知不知道。
因为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我爱的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的想?
6
有一段时间,很多人可怜我。
我问张健,“为什麽?”
张健说:“因为,你自己都在可怜自己。”
我说:“那他们知不知道,我可怜的只是自己的无从选择的一生?但之後,我接受了它,我也就不觉得自己可怜了。”
张健说:“有什麽区别?”
我仔细想了想,是没什麽区别。
我所付出的,永远都不够我所得到的。
但,谁不这样呢?
想想,也就没什麽不甘心了。
痛苦跟纠结也就可以忍耐了。
7
其实,这世上我最不信任的是他。
很简单。
就一选择,如果有一天,在生死场上,一边是十个人,一边是我,他只能救一边,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十个人边的那群人。
从一注定,我就知道,能护卫的我,只有我自己。
他也是这麽教我的。
我不知道该说他残忍还是他过於贴心。
但,毫无疑问的是,我恨他。
因为,我是如此爱他。
8
我的命是魏方救的。
太多回了。
魏方说,有几次,他差点救不回我。
我说,那又如何?
他说,你信不信,救不回,你哥就会让我生不如死。
他说的,是叫我哥叫“你哥”,而不他当兵时叫的中校,也不是他以後跟了我之後叫我哥还是那般叫法的“中校”。
我笑著说:“我信。”
我是真信,因为我要是真死了,我哥也就真成一具机器了。
我是他惟一的欢愉。
他从不明说,但我知道。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爱著他的我,很多时候很累。
9
人们所贪图的,或多或人都是付出了代价的。
我亦如此,不能免俗。
跟别的人不一样的是,我前半生任性妄为,有我那最亲爱的七哥收拾烂摊子。
後半生,我颠颇辗转,地球上那段时间发生战乱的一十三个国家,我全都去过。
为了谈一笔买卖,我甚至连自己的血都喝过。
魏方很多次说,我活下来是奇迹。
张健却说:“你要是死了,我才会高兴一下。”
可惜,他还是没好好高兴一下。
我觉得後半生,除了我自己对自己好,另外一个对我最好的怕是张健了吧。
他最懂我,也是难得的除了陈东之外的对另一个人好,有很多时候,除了当初时的半假半真,之後我对他是有太多感激。
只是怕是……有时我看著范宗明,那个我叫哥叫了一辈子的男人,我想,他可能怕是那个真正最爱我的。
也,那就……算他最对我好吧。
就算,我後来有一段时间竭尽所能还是没法说我感激他。
10
我有一段时间是真的想过好好了结过自己的。
在狼群撕扯我时。
在炸弹飞下时。
在癌症时。
在病症复发时。
在A国谈判而全国陷於核弹危机时。
在十几个阻击手对准我脑袋时。
这一切的一切发生时,全都想过。
只是,跟无数次一样,我想:我死了,就看不到他好好活著了。
於是,就挣扎著硬是要活下来。
真的,我怕他孤单,所以,我活了下来。
我以前跟张健说,我最爱的怕是自己。
後来,我想,我最爱的怕是他。
胜过於我自己太多了。
多得可怕……
多得可怕得也没用。
未完──等以後很久以後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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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少之青痕
26
今年的冬天,有些过冷。
打算出寨那天,还下了雨。
寨里惟一的女孩,前几年被谭少A回来的某专家的女儿小月亮穿得很是帅气,行为举止也很是不羁潇洒,她硬是往谭少裤裆里塞枪,说北京坏人太多了,得多带几把防身。
带著小月亮来谭少这里要零食要点外面小孩玩具的专家脸都红了,这小妞也太大咧了,弄得自己这当父亲的也不知道说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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