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压根没考虑告诉那位韩先生是他亲自去要货。
从秘密通道出来时,整个卡车後面都被沾满了泥士,谭少躺在卡车里,对著碧蓝的天空,吐出一口土,灰头灰脸地对身边的人说:“罗见,你觉得除了钱,还有什麽是你想要的?”
作为他这次保镖的罗见严肃地回答他:“我没想过。”
“那就想想……”重新见了天日的谭少很是无聊地说。
“没什麽好想的,想了也没用,我现在在这里。”罗见依旧严肃。
谭少没再说话,是啊,现在在这里,下一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想什麽都是多余。
直到上了高速,谭少才换了装扮,不再当泥人,换了身比较干净一点的衣服。
他们也换了车,几个先前没有丝毫存在感的人也全都换成了民工装挤在货车後面,谭少没再跟他们挤著,坐在了前面当司机副手,情况稍微好一点,比较干净了一点。
“老七,老七,前段高渝高速路发生连环车祸被阻断,建议改道。”前边探路的人传来消息。
“收到。”谭少说著,从後方的人手里拿出地图,看了一眼,让司机在下段高速路转道,随即看著改道要经过的城市,思考著要注意的事项。
确定没太大问题时,突然他想起,其中经过的一个城市,昨天他查看情报时,发现某个人离开了北京,正在那个城市开会。
谭少微愣了下,按下暗钮,从车面下拿出笔记本,联上网查看情报的准确性,得到肯定消息,知道当自己经过那个城市时他还留在那个城市开会时,不由得苦笑了下,心想如果不是他妈的连环车祸造不得假,他都想著自己被陷害了。
七哥啊七哥,我是恨不得把脑袋掏空了用来遗忘你,可偏偏的,你却又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是那麽经得起诱惑的啊……
谭少揉著头,想著这次自己实在不该出来,到时候要是自己不受控制踏错一步,不知道又会生出什麽後果来。
天知道,最近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冲到范宗明身边,给他一枪,逼问他到底是想怎样对他。
他已经竭尽全力控制自己这种渴望了。
明明出来也是借著事情分散自己精力的,可是,偷鸡不成反倒蚀了米,谭少觉得自己上半辈子的好运是真的用干了。
从他真正离开范宗明的那天起,就全部用干了。
因为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天都是过著跟过去截然不同的日子,没有随心所欲,没有宠爱照顾,没有锦衣玉食,他在山里忍受著见不到他的日日夜夜,寂寞孤独每天晚上都会逼得他无法入睡。
可是,他却还是他,没了他,他过得更好了。
未婚妻?以後可能就是妻子,然後就是孩子……看,没有他,他很快地就步入正轨了。
到底是我以前强求了他,谭少讥笑地看了下电脑屏幕上的人,用破旧的军大衣连同笔记本抱进怀里,闭上了眼休息。
货车的後视镜里,照视著他的脸,黝黑消瘦,看不出一点以前模样。
谭少之深海
5
货车在快要进城时,停在了路边的一个休息站做防范整休。
谭少在休息矮房後面对他的手下说:“我先走一步,你们跟著,我会在出城时跟你们联系。”
他把藏在暗处的枪拿了出来,递给上次帮他挡了一枪的六虎,“你帮我拿著,回头给我。”说完,他把军大衣脱了,从罐子里倒出白色有点青草味的液体抹到脸上,洗了把脸,脸恢复了白净。
然後他咧嘴一笑,那种孩子式的天真笑容又出现在了他脸上,“听懂了没有?”
“懂了,老大,”问子傻呼呼地应了声,挠了下头,“你有事要去办,让我们另走。”
谭少敲了下他的头,笑骂:“在外边你的傻气少犯些。”
随即他转头对罗见说:“你别跟著我。”
说著他挥了下手,神色一敛,“全都散了。”
九人全都顷消失,顺手把谭少脱下的衣裤给顺了走。
谭少再在水龙头下洗了把脸,在厕所那斑驳的镜子上照了照脸,笑了笑,然後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跺了跺脚,发现牛仔裤下面穿的是一双脏兮兮的回力鞋,暗想著进了城得去找双鞋换了。
随即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不差,但也瞧不上好,再闻闻自己身上,隐约还有股味道,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还是找个酒店洗个澡吧。”
他拍了拍屁股,赶上了此时休息站的一辆长途大巴,他给售票员献上了一个包含著一点小可爱的笑容,顺利收买了和蔼可亲的大姐,给了他一个板凳坐在人满为患车上的车道中。
“圆华大厦”是这个城市最高商业大楼,座落在最繁荣的地段,此时正是下午下班时间,挤群了各种各样的下班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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