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馨馨呢?”
“爸爸,馨馨呢?”
“馨馨,馨馨,馨馨......”
我猛然睁开眼睛,阳光已经照进屋子,我躺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薄被下的身体完全赤(河蟹)裸。我扭过头,看见躺在地板上的剑平。
我抬起酸疼的手揉揉眼睛,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经过那么痛苦的事,梦里出现的,还是小静哭着找我要馨馨的样子。
我口渴得厉害,剑平还在睡着,我挣扎着起身想去喝水,双腿一软,一个踉跄。
“落夕!”剑平睁着朦胧的睡眼向我跑过来:“你怎么起来了,现在还不能动!”
“剑平我口渴......”
“瞧我粗心的!”剑平立刻倒了一杯水给我送过来。
坐在床边看着我一口气喝下去,接过杯子问:“要不要再睡一会?”
我摇摇头,又躺回床上。
“落夕,你要不要报警?”剑平忽然冒出了一句。
我看了看他,垂下眼帘说:“本就是我的失误,害了人命,应该偿命,最好的结果也要进监狱......我这样的,进去了也是被人糟塌......是我应得的,没什么好报警的。”
我平淡地说着,心底甚至升起一丝解脱的感觉。
“你胡说!”剑平一下子站起来,“你那么多年的学白上了?每个人的体质,承受能力都是不一样的,哪个外科医生手下没有死人的?孟晚馨的律师请了那么多国内外的专家都挑不出你的毛病,你还把自己当成个罪人......”
剑平紧紧握着手看着床上一如既往平淡的我再也说不下去。
我并没有仔细听他说的什么,耳边传来不同的人说话的声音。
“大城市的专家果然不一样啊!刚才那个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
“林落夕?这么高的学历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个小镇啊,我们付不起你的工资啊。”
“林医生,哪个医生能次次成功啊,根本就没有你的责任,为什么要走啊?”“林落夕,你是院里专门培养的人才,这次你没有责任,我们开会讨论,还是希望你能够留下。”
“落夕,你自己决定,你去哪里,我和小静都同意。”
“爸爸去哪里小静都跟着!”
“病人抢救无效死亡,林医生您签个字。”
“快取强心剂!”
“林医生怎么办!病人马上就不行了!”
“我做手术的时候馨馨的任务就是睡觉,醒来病就全好了。”
“馨馨,这是我的女儿小静,她今年四岁,比你小两岁。”
“落夕真有你的!副主任啊,我到四十岁都未必能当上!”
“林医生真厉害!你是院里第一个破格主治医师!今晚要请客啊!”
“同学们,奖学金的名单在布告栏上贴着,大家如果有什么......”“不用看了,落夕继续请客啊!”
“你就是林落夕学长吧?真的好帅啊!”
“我叫林落夕,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
............
“落夕,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回过神来:“剑平?”
“落夕,你是不是疯了?”
剑平沉痛地看着我,而我依然是一脸淡漠。
“林落夕,没有人责怪你,是你自己把自己当成个罪人。”
“孟晚馨的哥哥责怪我。”
剑平被我的话气得一阵摇晃,扭住我的肩膀冲我喊道:“林落夕,你醒醒!那孩子先天不足,你留也留不住!昨晚的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你一个大男人让别人这样......”
剑平蓦然止住了声音。
昨晚?对了,昨晚有人故意撞我的车,趁我不备拉开车门蒙住我的眼睛,绑起我的手,开着我的车,开了很远,来到一个地方,把我吊了起来.......
昨晚的记忆瞬间变得鲜活,耻辱瞬间涌上心头。
昏暗的灯光,摇晃的铁链,肆意的手掌,粗暴的凶器,和那个黑色的男人。
孟晚亭。
第三章
一周的时间,我在剑平家里面吃住,对小雪说是在医院值班。小静还小,老婆没生病就坚决不去医院,说是怕带回病毒细菌。
又给医院打电话,说家里有些事情,
整整一周的时间,让我的心身一起恢复平静。
这是我罪有应得,无需抱怨。我默默地想。
剑平是自由撰稿人,每天除了买药买饭从不出门,倒方便了照顾我。
“剑平,谢谢你。”有一天我正色说道。
剑平吃惊的转过头,在我和他的记忆中,我们之间从未说过这句话。
剑平看着严肃认真的我,脸一下子就红了:“神经病。”说罢转过头去继续写他的小说。
“我明天去上班。”我继续说。
“明天就去?嗯,反正也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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