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不再出声,也不再有别的小动作,只闷头在他身上律动。司寂咬住他的肩膀,忽然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体温,他的重量。闭上眼,他想到左言和父母相处时的模样,想到他今晚嘴角从未消失的笑意和温和,哼着哼着就傻笑起来。体内的yīnjīng变得越发滚烫,舒缓的节奏却一点也未减少快感。十多分钟,司寂就被gān得满头大汗。手伸到肛口,他摩挲着左言yīnjīng的根部,沾了一手滑腻的yín水;接着便握住yīnjīng,贴住左言的腹肌手yín起来。耳边,左言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带着酒味的鼻息烫得司寂浑身发抖。很快,两人几乎同时she了出来。
左言歇了一会儿,趴在司寂耳边,问:“舒服吗?”
司寂懒懒地点头。
“那就好。我答应伯父,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任何方面都是。”
说着,他亲亲司寂胸口,半硬的yīnjīng又在ròuxué深处顶了顶。
简直无耻。
第102章
第二天睡到老俩口出门司寂才敢爬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司还好,他是真受不了自家老妈调侃又八卦的眼神。中间其实醒了好几次,窗户外边小麻雀一直叽叽喳喳地叫,雪水滴落的声音也一点都不小。但他一直被左言搂着,一动就被拍着哄着让继续睡。于是他秒懂:左言也害臊了。
刷牙,洗脸,准备早饭,然后目送左言去阳台上晒被子,司寂盯着客厅中央两个大纸箱一头雾水。犹豫半天他才给司妈妈打电话,好在对方语气如常。他说妈,您把我上学时候那堆破烂翻出来gān嘛?司妈妈说你也知道是破烂,那gān嘛一直不让我扔?正好趁小左在,你收拾收拾那些宝贝,把它们拿走。司寂说您这是彻底把我jiāo出去了?司妈妈说我只是顺手而已,别罗嗦了,中午等我回来做饭,你俩一头钻屋里不出来,我和你爸还有好些事没jiāo代呢。
挂掉电话,司寂bào力地把箱子里的东西全倒在了地板上。他坐在一堆杂物里一件一件地翻,都是些有年头的小玩意了,课本,同学录,七七八八的玩具和漫画。看左言进来,他招呼他一起挑拣,边看边说着少年时的趣事。翻来捣去,他突然跟发现宝贝似的举起一个信封:“老左,快看,是老司写给我妈的信!”
也许是司妈妈早年整理时误打误撞跟司寂的东西混在了一起。老式的暗huáng色信封上贴着一张端正的邮票,看得出主人很爱惜,纸面平整,还散发着一缕缕香气。司寂跟遇到宝贝似的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而后毫不客气地抽出里头的信纸,左言想阻止都来不及。司寂看着他贼笑,说既然放到我东西里了那就是我的,看看也不过分吧?说着他举起信纸,对着上头的蓝黑色钢笔字念了起来:“这是我爸写的qíng书哎,还马芳芳同志,哈哈哈哈……‘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这个老司还挺làng漫。‘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槛’……”
左言凑过来。这些诗句边上都用另一种稍显笨拙的字体写着注释,应该是司妈妈的。“伯母看见这几句表白肯定很高兴。”
“嗯,那时候文学青年吃香嘛。我爸直到现在都可黏我妈了,他说我妈年轻时漂亮得很,在工厂时追她的小流氓太多了……哎,现在想起来他这话真不地道,说得就跟他自己不流氓似的。”
左言打他的头:“不许这么说你爸。”
“喂,才一个晚上你就被他收买了?给你许了什么好处啊?”司寂笑着来回躲,糙糙把信看完,小心地原样塞回信封。想想,又跑到老司卧室,把它放到了梳妆台上。站在门边,他见左言低着头,翻看着一本被涂成漫画的英语书,但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想什么。怔住,心有些疼,他好半天说不出话。左言转身点烟的时候瞟到他,问:“怎么了?过来啊。”
司寂讷讷走到他身边,蹲下,抱抱他的脑袋又松开,犹豫道:“老左,我说这些……你会难过吗?”
左言也愣住,隔了好几秒才说:“不会。”他敛住笑意,捏捏司寂的腮帮:“倒是你。我不希望我的经历,或者说我的哪句话,会成为你的负担。”
他们之间不需要。
看着他的眼,司寂郑重地点头:“你放心。”左言嗯了一声,亲亲他嘴角:“……我刚才只是在想,抛开父母的身份,他们真的就只是普通人而已。并不是我们童年时所认为的那样无所不能。像我妈,不想牵连外公外婆还有左叶,那几年硬是忍住不和他们联系……她会有多痛苦呢?”
司寂无从安慰,便道:“说起左叶,他跟我说下周,要和小泽一起过来。”
“他也跟我说了。”
“……老左,我们一起往前看。”
左言点头,从地上一本《军事天地》杂志里掏出一样怪东西:“……刚才就想问你了,这又是什么?”
司寂盯着看了半天,才爆笑起来,说你不拿出来我都忘了;那时候生物老师让我们做标本,同学都用小蝴蝶啊小花瓣啊,我觉得没意思,就从楼底下王奶奶那里摘了一朵巨型向日葵夹书里……我cao,都发霉了……
黑黢黢的葵花被左言用两根手指夹着甩进了垃圾桶,两人继续慢悠悠地淘宝。老司他们回来时,两箱子东西依旧还剩下大半。司妈妈噗嗤笑了出来,说我就知道会这样,跟你爸一模一样;老司则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俩,说:“醒酒了?”
做贼心虚,司寂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殷勤地从他手里接过两大袋菜拉着左言进了厨房,说要亲手做饭给两老吃。左言做大厨,他打下手,四菜一汤很快出炉。席间司妈妈不吝赞美之词,把左言快要夸到天上去。饭毕,老司郑重其事地jiāo给左言一个大红包,说是生日礼物;司妈妈则不知从哪儿变出几个纸袋,司寂凑过去一看,羊绒大衣、毛衣、休闲裤和一双皮鞋。左言接过来,结结巴巴地道谢。司寂并排和他站在一起,两人的脸都有些发红。
下楼时,司妈妈和抱着破烂的左言走在前头。老司大包小包替他们拎着东西,心qíng好得很,悄声对司寂说小左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不骄不躁,为人处事也没什么可指摘,让他多学着点。司寂嗯嗯直点头,眼神一直未曾离开前头左言的背影。“这次你总算是眼光不错,”老司重重拍他的肩,“儿子,好好过日子吧。相爱容易相处难,现在你们才刚刚开始。”
“这个您就别cao心了,”司寂反搂住老司的肩,笑容甜得很,“我们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毕竟光看着他,我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老司被他冷不丁这么一恶心,大声咳嗽起来。司妈妈停下脚步,回头瞪他,说起了让他戒烟的事;戒烟说完不解气,又数落起他种种坏习惯,总而言之都是亲近的埋怨,都是任何人都能听出来的关切。
她絮絮叨叨的话语和老司的讪笑在楼道里回dàng,世俗而温暖。
第103章
周五的时候沈洛深说要给左言庆生,其实就是招呼了一大帮朋友去空山玩。从前他都去司寂家接他,这次直接到了左言小区,说是一定要上楼考察考察。他和左言熟,但绝没熟到可以互相去对方家里串门,这还真是他第一次过来。进门之后他看了半天,指着客厅墙角工艺架上的玻璃匣子问这里头的玫瑰哪里弄来的,这么丑还摆那么显眼的地方。司寂呵呵,拽住他胳膊想给他一个过肩摔,忽然想起来他这只手受过伤,便放开他,伸出两只手在他头上乱揉,直到他的脑袋变成jī窝为止。
沈洛深在洗手间整理头发用了半小时,出来时让左言帮忙看看哪里有不对劲,说是司寂邋遢,一点都靠不住。左言说让我帮你看可以呀,但有个条件,以后不许你叫司寂宝贝儿了。沈洛深被噎住,而后狂笑起来:“我cao,老左你也会吃醋啊?”
“吃不吃醋另说,你那语气太yíndàng。”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管谁都喊宝贝儿,不这么喊他反而会显得他特殊,你愿意?”
左言弯腰换鞋:“十分愿意。”
“那好,左宝贝儿,就这么说定了。小jījī还不快过来谢恩?”
司寂服了他俩,为了转移话题他指着沈洛深衣襟下摆大声说:“喂,老沈,你衣服上有个小白点。”
沈洛深捞起来瞅瞅,眉头紧锁:“cao,不会是jīng斑吧?不对啊,今天我明明脱了衣服gān的。”
“也有可能是牛奶或者牙膏。”司寂抽出一张湿巾扔他脸上,“赶紧擦擦,滚。”
空山今天人多,沈洛深让人在最角落拼了两张桌,上头摆满了各种酒、骰子和扑克,一点儿也不像是要给谁过生日的样子。司寂去到的时候边上只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看侧脸约莫四十来岁。他低头看着手机,一头短发白了小半;边上那人穿着件暗蓝色毛衣,正靠在他肩上打盹。大概是听见了沈洛深的皮靴声,那人动了动,喃喃喊了声“哥”。
司寂一愣:声音很耳熟。
中年男人抬头望向他,眼神锐利且满是戾气;司寂心里咯噔一下,但对方很快笑了,竟然瞬间变得和善起来:“……老左的小朋友?”
“是,”先前睡觉那人没骨头似的躺在他胸口,果然是徐悯言,“哥,上次左言bī我摸的就是他。”
“好摸吗?”
“没你好摸。”说着,徐悯言哈哈笑起来。
左言给他们做了介绍,中年男人就是他曾经提过的扆宣,徐悯言的老公。落座后,人陆陆续续来齐了,别人还好,秦总竟然也带着周琨过来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周琨被围在七八个基佬身边yù哭无泪,偷摸着给司寂发短信,说早知道不来凑热闹了,简直乱他xing向,他这个直的不会被掰弯吧?司寂半天才看到手机,一边吆喝着点数一边跑到他身边,挤挤坐下,说不会的,我觉得如果你入圈了,倒会掰直几个。周琨被打击得不行,敢怒不敢言,委屈得要命;何况秦总还盯着他,不许他喝酒。司寂见他可怜,便丢下手里的牌陪他扯淡。两人快活地聊着近况,直到沈洛深和边上一个挺漂亮的年轻人亲到一起,才同时住了嘴。
年轻人姓李,刚才沈洛深介绍时说是自己新jiāo的男朋友,司寂还以为他闹着玩。
“你表哥跟老沈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默了半晌,司寂才问。小李神qíng羞涩,看沈洛深的目光也不太对劲,很明显是动真格的了。
“这种问题你问我这个处男?”周琨撇撇嘴,挠着下巴上的肥ròu,“我只知道,我哥是真的喜欢沈师兄。总公司那边催了好几次他都不肯回去。不妙啊。”
司寂默默看秦桥送。他穿着黑色大衣坐在角落,夹在手里的烟燃了半截,烟灰马上就要落在裤子上。沈洛深注意到他俩的眼神,大声喊道:“怎么,没见过秀恩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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