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在楼上阳光房里招待秦素和刑文飞喝茶,秦父是很喜欢低调地显摆的人,但秦素一向很少夸他什么,老娘儿就更不可能夸他了,不骂他算好的,所以当刑文飞进了阳光房,就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夸了一遍后,他完全转变了之前对刑文飞的偏见,只觉得这个年轻人,不愧能干,哈佛这种世界名校的学生,就是不同凡响,和山洼洼里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有品位,有格调,有见识。
秦素沉默地坐在藤椅里,打量了这个阳光房,里面一边放着一张电动麻将桌,麻将桌是两年前双十一他在淘宝给两老口买的,面前的茶桌只是一般的松木桌,上面摆着的一整套茶具,也是秦素买的,并不是多么有品位的名贵的东西,茶桌配了一整套藤椅,藤椅是老两口开车去隔壁县买回来的,除此,里面还摆了几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放着几盆花,花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
刑文飞说他在学校里的房子是租的没好好打理过,他爸这个阳光房,设置也没比他学校的房子好到哪里去,刑文飞居然把这里夸出了花来了。
所以这些靠嘴皮子吹出花来挣钱的人,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秦素哭笑不得,端着茶杯默默喝水,听他爸和刑文飞谈股票。
秦素完全不懂股票,有钱也最多买个理财算不错了,他爸其实也并不精通炒股,秦素认为他最多算会买卖股票而已,没想到和人胡吹起来,还挺像个专家。
村里的时间,过得总是很慢,秦素在阳光中的藤椅里睡了一觉起来,太阳还没下山,他爸和刑文飞还在讲话,只是他身上盖了一床毯子。
当晚,一家四口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准备工作都由秦妈妈负责,炒菜由秦父负责,最后收拾灶台和洗碗洗锅由秦素和刑文飞负责。
刑文飞边洗碗边说:“我应该给叔叔阿姨买个洗碗机。这样就不用自己洗碗了。”
实验室倒是有全自动洗平板瓶子试管等的设备,但秦素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有洗碗机,就问:“居然有洗碗机?”
刑文飞:“我那里厨房里不是有洗碗机吗?就是在咖啡机旁边呀。我们每次喝完咖啡,我都把咖啡杯扔进去洗了。你居然没发现?”
秦素还真没注意到,说:“洗得干净吗?”
刑文飞:“我觉得很好用。”
秦素:“这个问你,我觉得意义不大,应该问陈姐才对。大部分时候应该都是她在用吧。”
刑文飞:“你要问吗,我有她微信。”
秦素失笑:“我只是说说而已。”
看刑文飞的袖子要沾到水了,擦完灶台的秦素就走过去替刑文飞挽袖子,又说:“我来洗吧。”
刑文飞不愿意:“我来就行了。”
秦素就站在旁边将洗好的碗放进架子沥水。
秦妈妈要和老伴说话,一转头发现老伴没在卧室里,就出来找他,走到和厨房相连的楼梯间,看到老伴正偷偷摸摸地站在墙后小心翼翼打量厨房里的情景,很现实又偷听又偷看。
秦妈妈一惊,心想出什么事了?
她过去一巴掌拍在秦父身上,秦父惊得赶紧回头,瞪了她一眼,做了个嘘的手势,拉着她回卧室:“做什么?”
秦妈妈一脸莫名其妙:“我问你做什么才对?神经兮兮的,刚才看什么呢?”
秦父看了什么也不明白的老娘儿一眼,说:“我看什么,我什么都没看。”
秦妈妈不理他的阴阳怪气,指着卧室里五斗橱柜子上放着的东西:“都是小文带来的礼物,我看了下,里面有个包,说是给我的,还有根皮带是给你的,其他就是些茶叶和酒了,看起来……”
秦父:“看起来什么?”
秦妈妈小声说:“看起来不是便宜东西呢。小文开车送秦素回来,又给我们带了东西,照说,我们也该给他包个差不多的红包才像话,但我看他给我们买的这些东西,都太贵了。我们要给小文包多少红包呢。”
秦父过去看了看那些东西,他对奢侈品品牌的了解程度,只在名表、名烟酒和名手机上,因为以前廉政建设上,这些都是学习了的,其他的东西,他就实在不太清楚了。
他去看了看,茶是一个他以前都没听过的牌子,酒有外国酒,还有茅台和五粮液,皮带的牌子他以前也没见过,他又拿着秦妈妈的包看了看,对着秦妈妈比了比,说:“你一把年纪了,好意思用这种红色的包?”
秦妈妈这下不乐意了:“这是酒红色,我怎么就不能用了。我说,秦大同,你是不是非要让我骂你几句,你才能好好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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