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备船员只在最开始登船的时候露了次面, 正式航行后,江景白完全没见到南钺以外的任何人。
等码头消失在视界范围内,出海的兴奋感逐渐平息,昨晚在床上闹腾来折腾去的恶果投溅出最后一波浪花,江景白按着南钺的肩膀,佯装自然地从他身旁绕到身后,悄咪咪地打了个又轻又慢的小哈欠。
他今天不听南钺的劝,到底是起得早了,没有彻底休息过来。
南钺没回头,抬手捏捏他的指头:“去补个觉?”
江景白不答话,反抓住那只大手,直接把小臂架到南钺胸前,下巴点在他肩头,一声不吭扮糊涂。
南钺又道:“睡一个小时,等等我叫你起来。”
江景白瞄向南钺的侧脸。
他保证刚刚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都那样了,对方还能听到什么不成。
南钺偏过脸,垂眸看他,眼里意味分明:我还不知道你?
经过这些日子的磨合,他对江景白的体力实在太清楚了。
江景白正要撇嘴,南钺突然将他手腕叠在一处,一并钳住,接着略一弓腰,江景白双脚顿时离了甲板,重心全压在南钺身上。
江景白赶紧往下坠:“别别别,我睡,我自己去!”
他现在这状态哪制得过南钺?有分寸归有分寸,该软的地方一样得软,南钺掰着他腿弯往上一颠,一送,江景白立即稳稳趴在他背上了。
“平时不是没背过你,这一次就不肯了?”南钺声音里透出隐约的笑意。
江景白被南钺一笑,瞬间想起之前的情形。
婚后满打满算,他和南越做过的次数不算低了,而自从南老师授课开始,两人的交流互动变得更多,云消雨毕后,南钺要抱江景白洗澡,江景白偶有几回没失神得厉害,红着脸不要公主抱的姿势。
他想自己走,大腿内侧的肉却不消停地颤了又颤,南钺不给他缓过来的时间,半逼着他说想要什么,江景白没法,小声说了个要背的答案。
思及此,江景白很识时务地乖乖勾住男人脖子,认了。
南钺托着他进了舱间,给易脸红人士留出最后一丝颜面,把他放在睡房门口,让他自己走进去,躺到床上。
这间睡房使用的是水床,圆圆的一张,完美贴合了脊椎曲线,调温器自动将水调节到接近人体体温的温度,分分钟给倦意戳开一道恰到好处的宣泄口。
江景白只是睡眠时间不足以弥补昨晚的消耗,精神稍有不济,不是特别的累,一个人窝在床上睡了大半个钟头,不等南钺过来叫他,他便自己醒了。
游艇已经驶出很远,窗外尽是粼粼的水色。
江景白下床洗了把脸,见不到南钺的身影也不着急,索性都在海上,离他肯定不远。
他上甲板转了一圈,又回到舱间,怀着分轻松的期待挨个房间找人,脚步不紧不慢,权当消遣。
找到南钺说的健身房,江景白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门打开。
健身房面积不小,器材也多,有限几个是江景白能够顺利叫出名字的,少了门板的阻碍,连着一截利落的金属碰触声,一股脑地涌进江景白眼底。
江景白往里探身,一眼就将里面的男人分辨出来。
南钺在他补觉期间换了身速干的短裤背心,此时平躺在仰卧长凳上,手中的杠铃在卧推架上去下来,双臂和胸背的肌肉渐次鼓起,线条硬得像由石头雕磨了一遍。
他裸露出来的皮肤泛着浅浅的光,鬓发也浸着汗,眼神因为运动格外清亮,隔着半个房间的距离穿刺到江景白脸上,激得他心脏扑通直跳。
江景白握着门把的手莫名哆嗦了一下。
明明南钺是在撸铁,他偏偏生出一种,被对方揪出灵魂欺压轻薄了的错觉。
南钺看完那一眼,即刻收了视线,他把杠铃停在卧推架,起身坐了两秒,这才捞过毛巾草草擦汗,奔江景白过来。
他个头高,肌肉又仍然饱胀着,步步靠近很有视觉冲击力。
江景白总感觉房间里满满都是男人的荷尔蒙味道,和汗味无关,压迫得人感官都有些不自觉地收紧了。
“大早上的,怎么想起来做这个?”江景白把门推得更开。
南钺停在他面前,只看着他,没答话。
对方反应不对,江景白跟他对视片刻,不解地挑了下眉梢。
南钺伸手在他右脸颚线附近蹭了蹭,那里印着一点睡痕,是江景白翻身压在枕角留下的。
“消磨精力。”他说完兀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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