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钺眉梢一跳,看了眼刚刚的男人,想问江景白之所以拒绝那人的指名,是不是因为他不符合新的预约要求。
如果男人改天预约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拿到江景白给他插的花了。
南钺嘴角动了动,又感觉这问题太刻意,显得很小肚鸡肠。
江景白没注意到南钺的欲言又止,却接收到小虎牙意有所指的挤眉弄眼。
他花几秒钟理解了下,弄清小虎牙的暗示后差点失笑。
江景白抬眼瞄了瞄南钺古井无波的正经脸,尽管不认为对方会在意这种事情,还是假装漫不经心地随口补充:“不过今天来不及和老顾客打招呼,要从明天开始正式执行。”
那拒绝男人的原因是什么就很显而易见了。
酸飘百里的醋坛子被严实盖紧。
南钺面色如常道:“嗯。”
——
这两天搬家连着领证,江景白露面时间锐减。
花店标志性的小老板突然不容易见着了,别说勤来光顾的熟客,就连隔壁几家店的人碰到林佳佳他们都会忍不住多问两句,听说江景白结婚后个个吃了一惊。
“那个长得特别俊的花店老板最近结婚了”,这消息早在昨天就成了半条街的八卦谈资。
江景白和南越离开时,旁边美甲店的女老板恰好出来透气,看见两人立马笑了:“小江,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张姐好啊,”江景白也对她笑,“我们正打算回去呢。”
南钺闻言怔了下。
“我们”这个词温温柔柔地弹进耳廓,震得人心软。
女老板这才故作诧异地瞧向南钺,明知故问:“哎哟,你们是一起的啊。这位是?”
江景白大方介绍:“这是我先生。”
南钺礼节性地向对方略一颔首。
“啊,你好你好。”女老板热情回应,“我就说呢,你俩站一块儿这么登对,原来是一家人。”
江景白含笑看她,客套两句。
“购物中心新开了家烤鱼店,我中午带孩子去了,味道还不错。你们也该吃饭了吧,要是没想好吃什么,可以去尝尝。”女老板下巴往商厦一指,推荐道。
江景白道了声谢,和女老板挥了挥手,果真让南钺陪他去一下广场对面的商厦大楼。
商厦五层是美食城,女老板说的烤鱼店就在那里。
南钺和他并肩而行:“要吃烤鱼?”
江景白反问他的意见:“你想吃吗?”
南钺没答自己想不想吃,抬手撩开磁吸门帘,示意他先进去:“你好像不太喜欢吃鱼。”
江景白扭头看他,眼底难掩惊讶。
自己的确不怎么喜欢吃鱼,不过南钺是怎么知道的?
南钺刚把门帘放下,转目便对上江景白的视线。
他嘴角轻提,正要开口,余光扫见前方挽臂打闹的年轻人,单手捉住那截窄腰,轻巧把人捞到身前:“走路不要东张西望。”
浑厚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说话间呼出的热息一直扑到脸上。
那股独特好闻的须后水味熏得江景白毛孔猛缩。
他耳尖不受控制地哆嗦几下,慢慢勾出一弯粉色。
购物结束的几人在他们身上瞄了一个来回,出了大门便和同伴默契十足的嬉笑开了。
江景白一颗心怦怦直跳。
不是被险些被撞吓的,完全是因为南钺突然用手抓他。
昨晚就是这样,这只手一旦箍到腰上,那江景白接下来肯定撕心裂肺得连哭出一声都很难做到。
心理阴影太大,他一时有点消化不了。
江景白深吸一口气,懊恼拧眉,努力把这种“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索”的念头挤出脑海。
南钺神态自若地放开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前几次和你吃饭,你夹菜不好意思挑挑拣拣,只吃摆在你面前的。”
江景白不置可否,是有这么一回事。
“在鲁菜馆的时候,你手边就有一盘糖醋鲤鱼,明明喜欢甜口,伸筷子的次数竟然跟别的菜差不多。”说到这里,南钺想起江景白那会儿既喜欢糖醋汁的酸甜味道,又满眼顾忌嚼咽鱼肉的小心样子,忍不住笑了两声,“所以我猜,你可能对鱼没什么兴趣。”
江景白再次小小惊诧了一把。
这也太细节了。
“我猜对了?”南钺看他。
江景白犹豫了下,默默点头。
“怕腥?”
江景白口中一阵奇酸,不自然地舔了下嘴唇:“不是……小时候被鱼刺卡到过。”
他六岁时家里炖了锅野生杂鱼,继母手快,直接把大鱼扒皮剔刺给了亲儿子,江爸看江景白眼巴巴瞅着,便给他剥了几块小鱼的肉,可惜不够仔细,里面还有几根小刺,直接穿进江景白嗓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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