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几天的混沌过去,东晓清醒时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段墨初,而他已然被囚禁在段墨初别墅的地下室。
段墨初既然能拘禁他,就不会轻易放他出去,可东晓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斟酌措辞跟恶棍谈判:“我不知道强掳我的那个混蛋为什么把我送到您这儿,您现在放我出去报警,把他送进监狱,也算是惩奸除恶。”
男人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庞,饶有兴致地摩挲,冰凉的触感让他作呕。
段墨初笑着,那一脸笑意又平白让人觉得扭曲狰狞,重重捏一下他的脸颊,阴恻恻地说:“跟我耍心眼,嗯?就是我要绑你,你又能怎么样?”
东晓满腔怒意无处可去,“绑架!非法拘禁,你这是在犯罪!”
段墨初毫不在意,“你不出去,有谁知道我犯罪?”
东晓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恶棍,能枉顾一切公理正义,堂而皇之地害人。
接着,段墨初慢条斯理地从身后抽出一根鞭子,“我的地盘,由我定罪。我的分寸,你得从头学。”
这是东晓挨的第一顿鞭子,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眼前这样的地狱,他竟然脱身无门。
这也是东晓平生最不愿回想的一段时光,在这个地狱,他不再是人,而是猎物、玩具,段墨初有千般手段折磨他,时间在暗无天日中缓慢流走,他度日如年。
可他得活着,活着才有重获自由的希望。
后来,他见到了仇安平。
东晓惊奇地发现,同样被段墨初拿捏着,仇安平居然能自由出入。
有一次,仇安平挨了鞭子,段墨初锁在地下室,东晓终于找到机会跟仇安平说话。
他推开门上的小窗朝外望去。
仇安平疼得脸色苍白,不耐烦地白他一眼,讥笑道:“看什么看?我伺候他至少能给自己换角色,你这种东西,最好祈祷他对你兴头长些,等他玩腻了,你就是一个死。”
东晓这才知道,仇安平也是艺人。
于是他犯了个极大的错误,认为仇安平这般屈就,只是因为要傍着段墨初出头。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出去的办法,对,从这儿出去,他才能把段墨初送进监狱。
接下去的那些天,他没再表现得像以前那样抗拒段墨初,虚与委蛇。态度转变的太快反而容易令人生疑,让段墨初放下戒心,他也只能徐徐图之。
可没等他扮出唯利是图的样儿,段墨初再次刷新他的认知。不知道仇安平做了些什么,就在那间地下室,段墨初让人把仇安平阉割了。
人间地狱,段墨初是魔鬼。
东晓拼命地砸门,可回馈他的只有冰冷坚硬的铁,门外那把杀人的手术刀依然有条不紊。
过后,他颓然地坐在地上。
段墨初打开门,要笑不笑地对他说:“你想要自由出入也不是不行,总得付出点什么,你看,安平就是。”
他拖着沉重的脚镣站起来,刚挥出拳头,手腕就被段墨初死死握住。段墨初猛地用力,把他搡到墙角,理了理那身挺括的西装,“给你个自由出入的机会,这些天安平在这儿养伤,没还手之力,你要是能狠下心把他弄死,我就依你。”
东晓怒极且不可置信。
段墨初说:“你当他为什么能外出?他杀过人,有把柄在我手里。”
东晓怒火中烧,浑身颤抖。段墨初给他指了一条死路,他照着做,就成了魔鬼的爪牙帮凶,到死方能解脱。
段墨初这是要彻底毁掉他。
东晓当然不可能去杀人,他又生出了另外的念头,仇安平固然被段墨初抓住了把柄,可被这样残害,或许也会生出反抗的心思,他们未必不能结盟。
仇安平醒来之后确认自己的状况,先是痛哭出声,而后便陷入漫长的沉默,人躺在那,除了痛楚时偶尔呻yin,更多时候就像是个死人。
为了方便东晓“行凶”,段墨初离开前特意把他房间的铁门打开了。最初的禁食期过去,东晓见仇安平依然不吃不喝,端着碗,舀了一勺粥送到仇安平嘴边。
仇安平无力地瞟他一眼,抬手就把碗掀翻了,“滚。”
生无可恋?
东晓干脆在床边坐下,凑到仇安平耳边说:“死容易,可你甘心就这样放过元凶?”
对于男人的身体和尊严而言,yan割是最深刻的残害,总能激起受害者残存的血性。
东晓照顾仇安平好些天,自然能看得出仇安平有多么深的恨,这是他们逃生的契机。
仇安平他不搭不理,一段时日过去,身子痊愈,离开前却对他讥诮地说:“我劝你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收拾了他,我也讨不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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