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为了达成心愿,提前做了大量的准备,拼命学习只是一个方面,他还通过自己浅薄得可怜的人际关系,多方打听,谨慎求证,最后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最适合的导师中国**大学法律系刑法专业的王正维教授。
王正维教授不但在刑法理论研究上负有盛名,参与国家近年来多部刑事法律的制订与修改,还是一名十分出色的律师,自己有一家律师事务所,他的律师团队参与的几个涉外经济案件和国内刑事辩护案件,被国内外多所大学的法律专业作为经典案件写入教材,柳凌希望能成为他的学生。
不过,想成为王正维教授的研究生并不容易。
柳凌打听过,王正维一直都是同时只带两个博士生一个硕士生,缺一个补一个,而且多年以来,成为他研究生的,绝大多数都是他们本校的应届毕业生。
据柳凌所知,他仅有的四名从其他学校考到他名下的研究生,也都是京都最著名的几所高校法律系的应届生,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大概这就是最现实的写照吧。
柳凌知道自己的目标定的有点高,尤其是看到曾广同是如何躲避那些希望成为他研究生的孩子的家长后,柳凌更觉得自己希望渺茫。
但他还是想尽最大努力拼一下。
因为带着满身满心的牵挂,他的退路实在少之又少。
如果他能一直平平安安地从事现在的工作,这样过硬的学历对他以后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但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如果他有一天必须离开学校,律师这个职业将会是一条比较好的退路。
警官大学教法理学的钱教授和王正维教授是高中同学,现在还保持着比普通朋友要好上一些的关系。
在参加考试之前,柳凌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和钱教授商量,如果自己考试成绩过线,请他为自己引荐王正维。
钱教授欣然同意,但他说他只能保证让柳凌和王正维见上一面,不保证见面的结果。
钱教授说,王正维因为自己才华横溢又严于律己,从小到大学业都十分优秀,所以对身边的人要求也很高。
王正维特别看不上带职进修的,一直认为这部分人都是在该学习的年纪吃喝玩乐混日子,等进入社会发现混不下去了,就想走捷径混文凭往脸上贴金,是标准的社会蛀虫,社会上很多事都是被这种爱好投机钻营的人给搞坏的。
钱教授的话对柳凌影响不大,他原来就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他只是想尽力,不让自己以后后悔。
所以考试后的每一天,柳凌都在和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儿在搏斗。
这天晚上十点多,柳凌刚给小萱把完尿把他放进被窝儿里,就听到柳侠在窗外喊:“五哥,钱教授电话。”
柳凌披上棉袄跑了出来。
钱教授说,他今天晚上参加一个朋友的二婚酒宴,和王正维正好碰上,两个人单独谈了一会儿,刚刚分开,他和王正维说了柳凌的事,王正维让柳凌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去他的律师事务所,他趁着吃饭时间见见柳凌。
方下电话,柳凌苦笑了一下。
在成绩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同意见自己,王正维显然是打算敷衍一下,成全了钱教授的面子,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还真是把爸爸当社会渣滓了阿,”柳凌抚摸着小萱的小胖脸自言自语:“你以后可不能像爸爸这样,要直接考个最好的大学,一路读到博士。”
小萱吧咂吧咂嘴,翻了个身,睡成一只大青蛙状。
第二天中午,柳凌开着车,十一点钟出发,提前五十分钟来到了王正维律师事务所的外面。
十二点二十八分,他推开了事务所的大门。
王正维坐在由文件堆成的丛林中接见了他。
“柳凌?”
“是。”
“自己找地方坐。”
“谢谢!”
“听钱之兰说,你当了十二年兵,在部队考的大学?”
“是。”
“离异,有个五岁的儿子?”
“对。”
“为什么当年没有直接考大学?”
“……?哦,考了,没考上。”
“差多少分?复读了几年?”
“差四十二分,没有复读。”
屋子里全部三个人都看着柳凌。
王正维终于从盒饭上抬起了头:“差多少?”
“四十二分。”
“…………”王正维不能置信,“你们学校你那一届最高考分是多少?”
“我就是。我是我们学校从恢复高考算起,到改成职业高中之前,九届参加过高考的考生考到过的最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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