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专门晃荡了两下自己站着的树枝:“没事儿,树枝儿可粗。”
柳葳说:“这孬货胆儿越来越大,等过完暑假回家上学,不知咋气咱奶奶咧。”
猫儿说:“没事,有小小雷那俩孬货垫底,咱奶奶早就习惯了。”
离得那么远,小萱居然听到了俩人的对话,小家伙大声抗议:“俺爸爸说我是好孩儿,我才不会气俺奶奶咧。”
柳葳笑起来:“中中中,俺小萱是最好哩孩儿,不会气奶奶。”
胖虫儿说:“奶奶说哩,您家最气人最孬哩是柳岸哥。”
小萱补充:”就是,柳岸哥孬哩屁都放不出。“
猫儿掉过头去,把水管捏瘪了,让水成为细细的一条线往黄连树那边喷:“您俩孬货,敢诬蔑哥哥。”
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水流根本到不了那边,可俩小家伙还是哇哇大叫着乱躲,一边还不示弱地继续喊:“就是柳岸哥最孬,给小哥小雷哥绑树上不叫下来……”
……
这边小哥儿几个在打嘴仗,烧烤炉那边也挺热闹。
那看到漂亮姑娘进来就想往程新庭身后躲,可又明白躲不过去,就十分心虚地喊了声:“姐。”
原来这姑娘是那辉。
那辉隔着烤炉,兜手就在那后脑勺上来了三下:“这就是燕胡山风景区?你长本事了是吧?连我都敢骗了是吧?”
那的脸通红,连连赔笑:“不是姐,我本来是要跟霍志平他们一起去燕胡山的,可霍志平女朋友那边出点事,我……”
那辉扬起巴掌又准备打人,那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那辉咬牙切齿:“被抓了现行还敢跟我撒谎,那你是想翻天啊?”
那举手投降:“不是姐不是,我我我我是怕你生气……”
姐弟俩斗气,一群人都乐呵呵地看热闹,没一个过去劝的。
毛建勇还撇着他的温州腔普通话在旁边撩火:“说谎的小孩儿就得揍,要不他改不了。”
那大叫:“毛建勇,你再起一句哄,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追不到我姐?”
“我要帮你气她,就更追不上了吧?”毛建勇说着还扭头问那辉,“我说的对吧?”
程新庭看人都到齐了,已经把碳燃着,正在拿羊肉串准备开始烤,闻声抬头看毛建勇:“你这什么智商啊?”
小蕤正好从前院跑回来,他订正:“程叔叔,应该是情商。”
程新庭点头:“对,情商,毛老板你就这情商啊?”
那辉剜了毛建勇一眼:“你有那东西吗?”
毛建勇对着那辉连点头:“绝对有,现在我就可以展示给你看,”他转向程新庭,“程老师,我们那辉早上没吃饭,待会儿你烤出来的第一把串儿我承包了。”
那辉鼓起脸对天空吹了口气,不搭理毛建勇,对着吊床上的祁含嫣招手:“嫣嫣,过来,准备开饭。”
祁含嫣麻溜地从吊床上翻下来,跑过来拉着那辉的手,俩人到山毛榉下的小餐桌边坐下。
之前的三个星期天,祁含嫣都跟着柳家叔侄外出踏春,而毛建勇总会中途带着那辉不期而至,那辉学舞蹈出身,没事就逗着祁含嫣教她几个芭蕾舞的基础动作,祁含嫣也喜欢学,两个相差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玩得还挺投机。
看到祁含嫣上了桌,小萱和胖虫儿飞快地溜下树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程新庭。
程新庭拍拍小萱的脑袋:“马上好。”
柳凌笑道:“程老师,我能做点什么?”
大家都是只吃过烤串儿而没做过,只有程新庭在美国时有过家庭自助烧烤的经验,今天这一摊子,从烤炉到烧烤的材料全都是他准备的。
程新庭说:“你烤鸡翅吧,那个用篦子夹着,比较好翻动。”
烤炉够长,柳凌和程新庭一人一头,程新庭烤羊肉串,柳凌烤鸡翅和鱼。
柳葳和猫儿那边很快就把池子清理完了,水管丢在池子里随便放水,俩人也加入了烤炉边的等待队伍。
真如程新庭所说,几分钟时间,他就烤熟了一大把,毛建勇先抓起一串尝了一下,然后抓起一整把就往山毛榉树那边跑:“女士优先女士优先。”
几个人看着毛建勇的背影笑,只有那翻白眼:“单恋的男人不但没智商没情商,还没脸没皮。”
去年冬天,毛建勇到京都视察他的北方店铺,同时和一位到京都当时装周评委的年轻英国设计师见面。
毛建勇为了自己的绅士风度,一直都是里面一件薄薄的羊绒毛衫,外面一件呢子外套,结果他到的第三天,北方地区大风降温,京都西北风六到七级,气温零下十二度,毛建勇早上从宾馆出来,差点没给冻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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