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紧走几步把包送了过去:“你的包昨晚上忘我车上了,我看到的时候包开着,钥匙掉出来了,你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程新庭摇了摇头,站起来接过包:“喝太多,我都不记得了。”
柳侠莫名地觉得两个人之间好像有点……不自在,但程新庭看起来却又并不是反感江帆,而江帆的态度好像有点陪着小心,柳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本来打算程新庭如果厌恶江帆,但又不好意思说,就自己唱个黑脸,把江帆赶走的。
程新庭打开包看了一眼,就放在了旁边:“没少什么,那个,柳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帆江老板,东海的青年企业家,参加过两次我们举行的联谊会;江老板,这位是柳侠,我的房东。”
柳侠客套了两句,拉过一把小椅子请江帆坐下,问程新庭:“你头疼好点没有?”
“好多了,”程新庭说,拿手指敲了下太阳穴,“不恶心了,就这里稍微有点抽着疼。”
“那,你们说话,我做饭去。”柳侠说着对江帆笑了笑,往东边的过道走去。
院子大,他从楝树下走到过道有近二十米,只听到江帆磕磕巴巴说了句:“那个,那个,昨晚上,对不起哦。”
柳侠心里撇了下嘴,这交际能力,怎么成的青年企业家?
这个时候有人到家里拜访,虽然不是冲自己来的,也得意思意思留个饭,柳侠添了大半锅水,下了绿豆和小米,准备快熬好的时候再加一把红枣,弄个暖胃又营养的补血粥。
可他刚把小米下锅,就听到有脚步声往大门口去,柳侠赶紧擦了手跑出来,程新庭和江帆已经走到月亮门那儿了。
柳侠说:“怎么这就走了?”
程新庭说:“江老板是企业家,忙得很,晚上还有生意要谈。”
“什么企业家,就是开过一个小模具厂。”江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回头看了看柳家大院,“你们家真漂亮。”
在大门口看着江帆走远,柳侠忽然对这个身材高大面容平凡的青年有了点好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他那个有点腼腆的笑容,还是因为最后那句话。
吃过饭,柳侠和程新庭坐在院子里闲聊天,屋子里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柳侠跑进去接,居然是猫儿。
“你咋今儿可给小叔打电话了咧孩儿?”柳侠已经开心得只知道傻笑了。
“老想你,知你搁家咧,就打了呗。”猫儿听起来十分委屈,“不趁着你搁家里哩时候多打几回,等你去工地,又不能跟你说话了。”
柳侠想到自己可能很快就得去山里带队作业,也有点堵心:“要是全球通真哩全球通,搁哪儿都有信号,收费也能便宜点就好了。”
“嗯,我估计可快就能,手机双向收费,就中国哩邮电局能干出来,全世界都没这么黑心哩 ,等不双向收费了,我就天天给你打电话,一回打俩钟头。”猫儿说得信心十足。
“一天俩钟头?就算你有恁闲,你能天天有恁些话跟我说吗?”柳侠觉得小家伙的话虽然很熨帖,可水分有点大。
“好啊柳侠,一天就俩钟头,你居然就没话跟我说啦?”猫儿在那头大叫了起来。
“啊哈哈哈,乖猫,小叔逗你耍咧,就是一天十二个钟头,十二个时辰,小叔也又啥说,小叔还嫌不够咧!”柳侠赶紧找补。
“真咧?一天十二个时辰跟我说话,你还嫌少?”猫儿不依不饶。
“真哩,小叔快想死你了,等你回来,小叔就跟你小哩时候样,天天给你挂裤腰带上,去哪儿都抱着你。”
……
“猫儿?乖猫?你咋着了?咋不吭气咧孩儿?”对面忽然沉默,柳侠以为电话断了。
“小叔,我不用你走到哪儿都抱着我,你就黄昏睡哩时候抱着我就中。”
“咦,臭猫,看来你想我没有我想你多啊?”
“我想你可多,我就是老怕等我回去,你会说我长大了,不叫我跟你睡了。”
“才不会咧,你就是长到八十岁,也是小叔哩大乖猫,只要你想,小叔就不会撵你。”
“不论我咋着,你都不会撵我?”
“不会。”
“就是别人都说我大了,该独个儿睡了,你也不撵我?”
“切,咱搁自己家被窝儿里睡个觉,管别哩人啥事儿?你就是长到一百,小叔想搂着你睡,也没人能管得着。”
“这还差不多,小叔,柳侠,I love you.”
“嘿嘿,小叔也可待见你。”
“小叔,你将搁那儿弄啥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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