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四十,柳侠和柳岸站起来要去接小和小雷,问柳川和小蕤去不去。
小蕤瘫在沙发床上摆手,累得话都不想说。
柳川提起两个小阎王就手痒,干脆地摇头:“不去,等会儿我还得给大姐搓脚咧。”
柳钰现在相当于东道主,正在跑前跑后准备铺盖,柳侠和柳岸就溜达着自己去望宁中学。
难得有机会能进入市级竞赛,望宁中学的领导有点重视过度了,当初小和小雷压根儿不愿意补课的时候,他们只希望两个人晚上能补两节就满足了,等两个孩子被柳侠拘着答应了,他们开始得寸进尺。
中午吃完饭补一个小时,晚上还是两节课,但正常的两节共一百分钟被拉长到了一百五十分钟甚至更多,等于加了一节课,只是中间没有下课时间而已。
而且给两个孩子补课的还不光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还加上了一个初三的数学老师和年级数学组组长。
好在两个小阎王皮实,要不还没去竞赛呢就得先来个心理崩溃什么的。
柳侠和柳岸站在数学办公室外等了十分钟,终于下课了。
两个小阎王一看见他们,就欢呼着扑了上来,柳侠和柳岸一人背着一个,大笑着跑出了校园。
两个小家伙真是太高兴了,原本想着要到明天中午才能见到柳岸哥呢。
望宁大街现在也有烤羊肉串的摊子,还在从中学通往“英雄阀门厂”的必经之路上,柳侠和柳岸请两个小家伙吃了两把烤串和两个烤烧饼,又打包了几个烤烧饼,四个人才回去。
一推开接待室的门,就看到云芝翘在板凳上的右脚在燃烧,柳川正两只手两手抱着脚踝在使劲搓,手上也都是淡蓝色的火焰。
四个人跑过去围观。
柳川从碗里抓一把燃烧着的酒精,就在云芝脚踝上搓几秒钟,火焰快灭了,再抓一把,再搓,大概搓了两分钟,柳川就直起身拍拍手:“好了,大姐,一会儿睡哩时候脚抬高点,明儿清早就不肿了。”
云芝摸了摸脚脖:“我这儿就觉得没恁胀慌了。”
小抓着柳川的手看:“不烧慌爸爸?”
柳川拨楞着他的脑袋转了一下:“酒精哩燃点是多少?”
小雷问:“你哩酒精纯度是多少?”
小蕤拿起酒瓶子看:“52度。”
小很痛快地说:“不知,大概三四十度吧。”
柳川看柳岸:“对不对?”
柳岸摊手:“不知,每个浓度燃点都不一样,谁会记住啊?”
小过去把手拍在柳岸的手上:“哥哥你真伟大,要是你知,俺爸今儿就又有理由修理小雷俺俩了。”
柳川鄙视:“切,还国际名校哩大学生咧,这都不知。”
“国际名校哩校长也记不住这些啊。”柳岸一点没有羞愧的意,坦然地说:“人哩脑容量就恁大,用到这儿就用不到那儿,这些成熟哩基础知识,需要哩时候查工具书就妥了,不用死记硬背。”
小和小雷一脸崇拜地看着柳岸:“哥,你真是太英明了,你要是能当俺校长就好了。”
云芝笑着说:“搁咱国家,您哥要是当校长,我估计他哩学校八百年都出不了一个大学生。”
云芝说话时,她的脸上不时闪过一道白光,大家正纳闷,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沉闷的轰鸣声。
柳钰端着洗脚盆出去了,他要把洗脚水倒在那棵栎树的树坑里,这时候突然在外头大叫:“小小雷幺儿,赶紧关窗户,下起来了。”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大风夹杂着雨珠和灰尘骤然间倾盆而下,柳侠听见柳钰的叫声马上就跑过去关玉芝身后那个窗户,窗台和沙发上的白色罩巾已经被洒上了黑灰色的泥点子,柳侠跑的急没防备,脸上衣服上也都被甩上点。
柳岸、小、小雷和小蕤几个跑去关窗的人也无一幸免,小和小雷还好,衣裳是红色和蓝色,柳侠、柳岸和小蕤都是白色T恤,看着特别明显。
玉芝说:“您几个赶紧给衣裳脱了,泥点子特别难洗,趁着没干叫我赶紧用洗衣粉好好搓搓,没准能洗净。”
柳侠看了看窗外世界末日一般的情形,拉着小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不用,十来块一件哩汗衫,出去端水要是叫再绊一下不划算。”
柳岸和小蕤也不脱,现在外面那情形太吓人了。
两个小阎王则是根本不把那点泥点子当回事,平时望宁大街上随便走一趟,回家就能洗出半盆黑汤来。
已经十点多了,小和小雷明天还要上学,柳川让两个人早点睡,小就地一趟,脑袋放在柳岸腿上就闭上了眼睛:“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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