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点了一个清炒空心菜,因为这个最便宜。
沙永和点了一份姜汁皮蛋。
毛建勇看他们点完,把菜单拿过去说:“我前几天赚了你们那么大一把,你们今天都不想吃回去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服务员,沔阳三蒸,皮条鳝段,东坡肉,散烩八宝,格瓦斯来二十个,先这样,不够再要。”
柳侠被那一大桌五颜六色的的菜和饮料给震住了,这得多少钱啊!
毛建勇给一人打开一罐格瓦斯:“来,碰一下,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边,这是我做生意赚了钱请兄弟们吃饭,不是赔礼道歉的,我做生意赚钱天经地义,没做错的事我绝对不道歉,来,先喝了这杯咱们再说。”
几个人都热坏了,冰冷的格瓦斯一口闷下半罐子,连脚心都是清凉舒服的。
毛建勇让大家吃菜,同时解释他今天请这顿饭的初衷:“我刚才已经说过,这顿饭是我卖磁带赚了钱请兄弟们吃饭,而不是赔礼道歉。
我知道我把磁带用和其他人一样的价格卖给你们你们心里不痛快,不过,你们听我说,要如果我说完了你们还不痛快,我就把你们的钱一分不少的给退了。”
几个人不由地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惊讶的看着毛建勇,却没人开口。
毛建勇接着说:“我的磁带卖的比商店便宜一半,质量和他们一样好,而且我选的歌曲都是你们最喜欢最想要的,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不想着这些磁带是我这个同寝室的哥们儿卖的,你们应该很高兴自己买到了物美价廉的东西。
现在,你们省了钱,却还心里不痛快,只因为我们认识,是熟人,觉得我应该用比其他人都更便宜的价格把磁带卖给你们,或者干脆不要钱,兄弟们,我说的对不对?”
几个人被说破了心事,有点不好意思,互相看了看。
黑德清点点头:“有点吧,但也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有时候想想你给我们的磁带一整盒都是我们喜欢的歌,不用像其他磁带那样来回倒带挑自己喜欢的听,还比去外面买便宜那么多,也挺高兴。”
毛建勇点点头:“反正我知道你们心里对我有意见。兄弟们,这是不对的,为什么呢?
先不说我的磁带是有成本的,就只说我们是熟人这一条,你们想想,因为我们是一个寝室的,关系最好,所以我不要你们的钱或给你们再便宜两块。
那对面218呢?宋岩和七儿关系特别好,他会想让七儿给他以和你们一样的价钱买,对不对?
就是没有宋岩,218,还有咱们隔壁217、221的,平时咱们关系都不错,我如果给你们一个价,给他们又一个价,他们肯定心里也不舒服。
如果我也给他们便宜,那咱们系的同学呢?还有你们老乡呢?你们老乡寝室的人或好朋友再托他们让你们给买,那我给不给便宜呢?如果都便宜了,那你们不还是和其他人一样吗?”
柳侠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云健说:“我靠,让你这么一说,你丫赚了兄弟们的钱,还有理的不行,是不是?”
毛建勇说:“云健你不应该这么想,你应该想的是你在我这里买,比在外面买省下了六十多块钱,而且我那些磁带收录的歌曲,都是以前你想要却没办法同时得到的,这么一想你不就高兴了吗?
可你们偏偏不这么想,那按你们的想法,我吃苦受罪地那么大老远的把东西温州饬到江城,让你们提前挑选,让你们便宜那么多钱买到手,最后却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似的,把你们一个个都得罪了,你们觉得这应该吗?”
詹伟笑笑说:“我们老想着咱们是一个寝室的兄弟,平时关系这么好,你收我们和别人一样的钱,却没反过来从你的立场想这件事,所以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毛建勇说:“对啊,所以说这次的事情是你们的问题呀,我爸爸经常跟我说,在商言商,这次带这一千多盒磁带,是我第一次独立做生意,是我拿暑假里赚的钱跟我爸爸批发的,虽然他给我的是最低价,但也是有本钱的,我必须把自己的本钱还有船票、火车票以及我为了带这些磁带受的辛苦给赚回来。
我爸爸经常和香港人做生意,他们最常说的是:大家合作,每个人都只能赚属于自己的那份钱,不要眼红别人的,要想着怎么在赚最多的情况下,还能为以后的生意铺路,这样才能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
如果不守信用,活做的太劣质,以后就没有人要我们的货;如果我们眼红香港人只是给我们提供点母带就能拿到大头,我们就得不到最新流行的歌曲和电影,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没钱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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