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北眼睛看着窗外:“他应该知道吧。”
柳海和柳侠互相看看:“知道了还对你没一点反应?”
陈震北笑了笑,没说话。
柳侠说:“那应该就是没戏了,不是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吗?看书里,这种事如果有那个意思,都是一个眼神就彼此都明白了,根本不需要巴巴地说‘我爱你’之类的肉麻话,你这人家都知道了,还不给你一点动静,那肯定就是对你没感觉,不喜欢呗。”
陈震北看了看柳侠,又把视线转向窗外。
柳海说:“幸好你是在京都,要在我们那里你就没这么淡定,早被家里给逼得上墙了。
别说二十八、九了,我五哥才二十六,我妈就觉得他好像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似的,天天都替他操心,我们一大群替我五哥辩护,我妈才说,让他自己再用点心找找,要是到二十八他自己还没找到,我妈就在家托人给他说媒了,反正好闺女也不分地方,我家几个嫂子都是我们那里土生土长的,照样漂亮贤惠通情达理,我五哥在我们那里找个好姑娘,结了婚随军后一样能转……”
外面大门响动和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打断了柳海,柳凌掀开被子跳下床:“曾伯伯回来了,我出去看一下。”
“我也去看看,曾叔叔好像喝高了,幺儿你们别动,别把猫儿再给弄醒了。”陈震北也穿上了鞋子,追上柳凌,把随手拿起的他的棉袄披在柳凌身上。
柳侠没动,猫儿早已经睡着了,趴在他肚子上,因为暖和,小脸红扑扑的。
柳海也下了床,外面传来曾广同略微有点大舌头的声音:“没事没事,我这都到家了,孩子们都接着我了,你们走吧,走吧。”
柳侠不太相信,问:“曾伯伯居然能喝成这样?”
柳海笑:“你不知道,待会儿跟你说。”说完也披上棉袄出去了。
不过没半分钟他就和陈震北一起扶着曾广同又进来了,柳凌跟在后面。
曾广同坐在床沿上,搓了几下脸,笑起来:“别笑话伯伯啊,今儿也不全是装,真喝的有点多了,头晕。”
柳侠这才明白柳海刚才那句话的意思,问曾广同:“您的朋友不都是跟您差不多的年纪吗?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喝酒节制点?”
陈震北说:“酒鬼到死都是酒鬼,根本不知道节制两个字怎么写。”
曾广同推推柳海和陈震北:“都去被窝儿里坐着,你们穿这个冷。”看柳海和陈震北都坐回去了,柳凌也坐床沿上拉着被子盖上了腿,他才接着说:“震北说的没错,酒疯子到什么时候都是酒疯子,死都改不了。
下午开车来接我的那个,当年我们一起在英国时,就因为他,房东给我提高房租,后来干脆不租给我们了,害得我冰天雪地地出去找房子。
前年在新加坡,人家的招待酒会,他当场撒酒疯,又唱又叫,胡说八道,我当时都觉得没办法再继续后面的行程了,太丢人了。
可没办法,一辈子的朋友了,平时人也不错,就是这么个毛病让人受不了,而且不光自己喝,还爱灌别人,你不喝,他就一直没完没了。”他说着话,大拇指用力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显然是头疼不舒服。
柳凌站起来说:“曾伯伯,明天还有时间呢,您现在休息去吧,我送您回屋。”
曾广同拍了几下额头:“好吧,本来还想跟你们几个多聊一会儿呢,头疼,坐不住了,不用送,这几步路我还不至于走丢。”
柳海也掀开被子打算下去,被已经过来的陈震北按着:“你别起来了,就送到北屋,不用这么多人,小凌你也回床上去,我送曾伯伯过去。”
陈震北回来,几个人接着刚才的话题聊,柳海发愁地问柳凌:“五哥,你整天训练那么忙,你们部队也没几个女的,你要是一直遇不到合适的,咱妈真在家给你找个可怎么办呢?”
柳凌淡淡地笑着说:“你和丹秋好好谈就行了,不用瞎操心,你觉得五哥像娶不下媳妇儿的样子吗?”
柳侠说:“不像,震北哥也不像,可事实是你们俩都这么大了就是没娶上媳妇儿,而且连对象的影儿都没有,你说我们能不担心你吗?唉,震北哥,你要是跟我们猫儿说的那样,是个女的就好了。
五哥,如果震北哥是个女的,你会娶他不会?”
柳凌几乎是脱口而出:“会。”
柳海皱巴着脸感叹:“震北哥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会投胎啊,你要是女的,不就什么都好了吗?哎不对,我还没问,震北哥你要是个女的愿不愿意嫁给我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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