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说:“小叔,我还去院子里练字吧?”
柳侠伸了个大懒腰:“行,看你写我也手痒,今儿咱俩一块儿练吧。”
两人拿了东西来到院子里,猫儿忽然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怪味,他抽着鼻子跟着味道发出的方向来到水池跟前,大叫起来:“小叔,咱昨晚上洗的衣服给忘了,好像臭了。”
柳侠也闻到了味儿,他把东西放在小石桌上,赶紧过来掀开洗衣机的盖子想看一看,结果两人同时捂住了鼻子:“我靠,臭死了。”
两个人把排水管放下来,然后同时跑得远远的,站在那里等着水放完。
两个人是昨晚上吃完饭突然想起来该洗衣服了,就把衣服放进去,因为不盖盖子老往里面落树叶,所以衣服开始搅他们就把盖子盖上,然后和单位一大群人一块散步消食儿去了,回来后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今天中午两个人骑车子去电厂东边的大花园玩了一晌,也没想起来,没想到,居然就臭了。
柳侠隔着墙冲付东那边喊:“嫂子,衣服忘洗衣机里,臭了,怎么办?”
隔壁没人应声,上面却有人接话了,宁小倩趴在阳台栏杆上说:“付东他们一大早回原城看他们丫头去了,衣服泡臭了是吧?多洗几遍,家里有花露水吗?没有我家有,上来拿,最后一遍倒进去一点,搅巴搅巴就得了。”
猫儿跑进屋去拿花露水,柳侠捏着鼻子去往洗衣机里放水。
宁小倩大笑:“你们俩到底有多懒哪,能把自己臭成那样?”
隔着付东那边的是冯红秀家,她听到声音也出来了:“两个男孩子过日子,他们俩已经够好的了,你看咱们单位这几年来的那些小孩儿,都是在食堂吃饭,吃完了还连碗都不想刷,就他们俩是自己做。
而且你看他们那院子,不比谁家的干净漂亮。哎小柳,你们那石头栏杆在哪儿买的?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有卖的,贵着呢吧?”
猫儿趔趄着身子往洗衣机里倒着花露水说:“我大爷爷给我们打的,喔,臭死我了。”
柳长青觉得,柳侠住城里,不比自家围院墙的那些石头,随便什么颜色材质,只要形状差不多就行,他用的东西得多少讲究些,至少颜色不能差太多,所以他挑选石头颇费了些工夫,今年年后才把柳侠的栏杆全部打好。
没有雕刻花草鱼虫,颜色不太纯的白色大理石,上面人经常可能扶或趴的横栏部分和中间起固定作用的圆柱打磨得很细致,下面都只粗粗地打成了大致平的平面,没想到组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漂亮,柳侠和猫儿打算买几盆花放在柱子上面。
衣服加着花露水又洗了五遍,他们闻着才觉得彻底没味儿了,两个人搭着衣服下决心,柳侠说:“下次绝对不能再攒脏衣服了,万一太忙真的又攒了,洗的时候也一定要一鼓作气洗完,如果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一人屁股上三十鞋底儿。”
猫儿点头:“对,就得打屁股,要不每次脱了衣服都不想洗。不过,小叔,怎么打啊?谁打谁啊?”
柳侠说:“当然是对打了,我打你,你打我,还不能作弊。”
猫儿点头:“行,那我下次回家,把小萱的鞋子借回来两双,以后专门打屁股用。”
柳侠弹了他脑袋一下:“你怎么不去借柳梦文的呢?”
柳梦文是柳淼家闺女的名字,柳淼自己起的,柳侠觉得这个名字酸得让人倒牙,他一直都没看出柳淼这家伙还挺浪漫呢!
猫儿做恍然大悟状:“哦就是啊,下次回去一到望宁,我先跟永芳姑姑要一双去。”
小梦文一满月,柳淼就带着她和永芳去望宁了,柳钰把供销社原来的值班室分给了他,他们一家三口以后就住在那里了,白天上班方便,晚上捎带着看厂子更方便。
而柳钰,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和柳魁、秀梅一起回家。
柳侠忍不住捧着小家伙的脸搓巴了几下,他的小宝贝看着飞天猴子似的野,其实心特软,别说用鞋底子打他了,有谁巴掌拍他重一点,小家伙都会替他抱不平。
猫儿笑嘻嘻地挂在柳侠脖子上,柳侠把他抱到石凳上,猫儿倒了墨汁准备开始练字。
宁小倩在上边笑着说:“哎呦小柳,怪不得马鹏程天天惦记着给你当儿子,我们家楚昊也偷偷跟我说他爸就是个希特勒,你打算这么娇着柳岸到老啊?”
柳侠坐在另一个石凳上拿起毛笔:“没有啊,我家柳岸皮实着呢,我从来都不娇惯他,男孩子生下来就是摔打的,不能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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