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好像受了些伤,身上胡乱绑着的绷带透出血迹来。他叼着烟,一只手扛着枪,一只手指指老管家:“你,留下。”
又指指罗骏:“你,跟我走。”
罗骏仓仓皇皇的被杨九铁钳般的爪子拉出来,顺着密道逃出了罗家的大门。等到他们坐上门口的捷豹,杨九扔给他一把军用手枪:“拿好了。”
“我,我不会开枪!”
“那我教你。”
罗骏坐在副驾驶席上匆匆系上保险带,一只手去拿那把枪,动作踉跄了一下:“这把枪有多重?”
杨九发动汽车:“五公斤。”
这是罗骏第一次拿枪。汽车飞掠而去,把夜色中罗家巍峨的主宅远远甩在身后。罗骏听见遥遥传来零星的爆炸,他知道那是萧家的人已经突破了大门,开始向罗家留下的手无寸铁的老幼进行肆无忌惮的屠杀了。
罗骏咬紧了牙,攥着枪管的手指忍不住发抖。杨九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提醒:“当心走火。”
“他们在这里!”
“西北方向侧门!……”
萧家一辆车疾驰而来,紧接着前面的夜色里出现一辆越野车堵住了来路。罗骏一阵气血上冲,他猛地从车窗边探出头去对着那辆越野车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不出意外的打偏了,巨大的后座力把他往后一推。
杨九猛地抄起自己的M12冲锋枪,砰砰砰几声连发,几乎是以一种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气势直接把那辆挡路的越野车的轮胎地盘打坍塌了。捷豹一路呼啸着压过了那辆废墟,把追兵远远的丢在了后边。
捷豹在侧门口猛地打转,罗骏眼前一花,突然被杨九大力扣下头:“小心!”
与此同时一颗从五百米远程外射来的狙击子弹射穿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在捷豹的两边车门上留下了对称的两个弹孔。罗骏被杨九就像是夹小鸡似的夹在怀里,从失控的捷豹上一跃而下,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后摔进了路边的草丛。
轰的一声巨响捷豹在大路正中爆炸了,火光冲向夜空,映得杨九的脸明明昧昧,异常的诡丽。
他操起冲锋枪扛在背上,把罗骏从草丛里拉出来:“快跑!”
罗骏低头一看,杨九的小腹侧往外滴滴答答的涌着血。
“啊,不要紧。”杨九一手捂住心脏,以一种十分优雅的姿态向罗骏欠了欠身,“所有的疼痛,都比不上我心灵所遭受的煎熬和痛楚……”
罗骏惊魂未定:“你他妈的有什么痛楚?”
“萧重涧残忍的杀害了我的爱人——你哥哥罗荣慎,我决定向他报仇。”杨九低头看到罗骏的眼神,赶紧补上一句:“别问我是什么时候跟你哥哥勾搭成奸的,爱情这玩意儿没有理由!”
他们顺着大坝下的河岸奔跑,天快亮的时候他们赶到了贫民区的一家小旅馆。这里没有港岛严格的公民投宿管理制度,只要给钱就能住。
“真的没有钱吗?”肥胖的老板娘失望的拍着桌子。如果不是杨九确保自己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没有在逃亡中被毁容,估计他们已经被赶出去了。
杨九抓着脑后的头发嘿嘿笑了一阵,接着一眼看到罗骏,眼底立刻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罗骏直觉到了危险:“你你你……”
喀嚓一声杨九的指关节爆出清脆而威胁力十足的声响,罗骏飞快的捂着胸口躲进了墙角。
杨九一个箭步把他拎出来,对纯情的十八岁少男施以了残忍的虐待——他扒下了罗骏的手表、项链、手机,诚恳的双手递给了老板娘;如果不是罗骏死死的提着裤子,说不定连真皮腰带都会被他扒下来。
“在某些时候,贞操其实一钱不值——何况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杨九盯着罗骏战战兢兢提着裤子的手作了如此评价之后,把罗骏往破败肮脏的旅馆小房间里一丢,自己去洗澡了。
水声哗哗的响了半小时都没停,罗骏实在担心他已经昏倒在浴室里了,推门一看,杨九就披着一件湿透了的白衬衣,坐在水流边上抽烟。
已经近乎透明的衬衣贴在肩膀到锁骨乃至以下的线条上,漫不经心的落拓和性感夹杂在一缕香烟的白雾中袅袅散开。小腹侧的伤口被绷带随便一裹,甚至那渗出的几点血迹都构成了致命的、危险的诱惑。
罗骏注意到这个男人线条漂亮的侧颈上留着几道鲜明的抓痕,他想这也许是之前新鲜更换的床伴留下的。
杨九这人,你跟他谈“贞操”、“守节”、“忠诚”,那纯粹是放屁。
“你在想什么?”罗骏走过去。
杨九深深的抽了口烟,“我在想……我们要在这里盘桓一段时间,但是一分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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