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听后很快挂了电话,却立刻又拨了回来。
“我不管这号里还有多少话费,立刻给我注销这个号!用捡来的电话还花光别人的话费是不道德的。”对方义正言辞道。
大个正坐在副驾驶帮潘洛跑腿,还未到达目的地,正觉得有些无聊,听到安文涛越来越起劲的道德教育竟不愿挂电话,放在耳边听着。
“很好,”十分钟之后,安文涛缓下攻势,慢声道:“你成功的惹怒我了,你喜欢这个号是吗?”对方将他的倾听当成无声的反抗,在留下这个引人深思的问句之后挂了电话。
大个可惜的将姜凡的手机塞进公文包,继续看着眼前弯弯转转的山路,寻思着,有多久没人敢威胁他了?
其后的日子安文涛一有空就给姜凡的号打过去,在听到对方一声礼貌的‘你好’之后就开始给对方念经。反正他酒吧的电话是死费的。
而大个这个人绝没有先挂人电话的习惯,又何况打电话的人那么……可爱?
安文涛有时候是放一段重金属音乐,绝对震撼耳膜,有时候拿着圣经念着,偶尔还照着剧本声情并茂的一人分饰多角,惟妙惟肖。
那段时间潘洛自己给自己放假,但事情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发生着,都靠大个在外打点。
原本忙碌处理事情的日子是枯燥的,但是因为出了这么个插曲和有趣的人,大个倒也过得自得其乐。
某一天他处理了当地几个小混混之后回到车上,发现了一个未接来电,上边显示——话痨,顿时一阵可惜,竟然错过了电话。
从那以后他将电话列为随身携带物品之一,于是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除了枪,多了部手机。
安文涛之所以那么无聊没事总拨那个号码完全是因为姜凡不来店里捣乱生意兴隆所致。
姜凡经常消失,所以找不到对方他倒也不太着急,不过后来听到店里伙计说姜凡曾打电话回来关照工资的事,还说了手机在朋友身上没事不要打过去,安文涛这才知道骚扰错人了,不过那个人可真有意思,就不会自己伸冤么?
这时候他骚扰大个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话题早已脱离了原来的道德教育内容,牵涉甚广从时事要闻到自然灾害,凡是从他脑子里过的东西他都往出念叨,当然这么话痨的情况仅限于他自己端着酒杯缩在房间里安静的跟另一个空气似的人共同享受黑暗的时候。
他从小就想当官,梦想是从政,结果却在政府大门口摔了一跤,在监狱里他结识了许多人,也让他走上了另一条路,但是有时候他还是职业性的忧国忧民。
这一天新闻报了一起矿难事故,里边有一个死者还是他老家那边的小学同学,他记得还跟那个男孩一起烧过炉子,没想到那孩子长大后挖煤去了,而且一去不返。
尽管知道是个误会,不应该再拨过去打扰人,可他对着那个安静的人有一种莫名倾诉欲,令他自己都觉得诧异,最后还是习惯性的拿起电话拨号,这次对方接的比以往都快,仿佛手指就放在接听键上一样。
“你好。”
大个听着自己的声音,话中浓浓的不确定让他感觉有些陌生。天知道他等着这个电话等了多久。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个话痨都没打电话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放弃骚扰?
这让这个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汉子第一次觉得不安。但是他又不能打回去,电话的另一边是潘洛床上人的朋友,他是没资格打扰的。
“你好,你叫什么?我想知道我一直在跟谁说话。”这次不再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淡淡的声音像酒一样香醇,音尾带着那人放慢语速时特有的慵懒。
大个紧握着电话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不应该讨厌自己的名字,但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同时他也不想骗电话那边的人,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秘密?”安文涛笑了,“那我也没必要自我介绍了,不过如果你没换电话,那上边应该显示我的名字吧。”
“恩。”这次大个倒是合作的回答了。
安文涛,很好听的名字。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姜凡……哪种朋友?”虽然很失礼,不过他向来跟姜凡没什么秘密。而且据安文涛所知,姜凡有时候会喜欢换个口味找比较闷骚型的人玩,就如电话那边那种。他很清楚,虽然对方不说话,可谁知道那一肚子都装了什么坏水呢?
那边照例没有回答,安文涛闷闷的笑了,说了声‘那不打扰了,你们玩好’就挂了。
大个觉得这次对话似乎有什么误会发生,但又不知该如何去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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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