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月那哨所_小野兽/小爷不是受【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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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阿白,那眼神里分明写满了深深的不认同和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拒绝。
“算了你自己去吧…”阿白虽然没有敏锐的五感,但是对于qíng绪qíng感却十分敏感,那种抗拒感太qiáng烈了,他感觉要被这几个家伙小看人的眼神顶个跟头,还是有点太急了啊。
“老鹰,把那些兔子剥了拿盐卤上啊!”老唐jiāo代完,便挎着一摇一晃的步子,大熊一样走出去了。
“我带你去看看安慰室吧。”杜峻沉默了一会儿,好像看出阿白qíng绪不高,便主动说道。
阿白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是想到什么,又点点头。杜峻拿铁盘子托着一根shòu油蜡烛,带着阿白经过走廊,进入了右边的屋子。
虽然蜡烛只照亮屋子的一角,但是阿白还是看到,屋子里放着一台电视,还放着一些简单的健身工具比如哑铃,还有几个球类,中间还有一张台球桌和一张乒乓球桌,一面墙边还摆着一个不算高的书架,上面放着不少的书。
俱乐部的屋子比较大,相当于宿舍加上水房的大小,而与之相邻的,就是向导的房间了。
“因为太久没人住,我把电闸关了,得等到明天再开了。”杜峻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进门就能看到靠墙放着一张书桌,前后各摆有一把椅子,这是哨兵找向导做心理咨询的基本配置。
再往里走,就只剩下炕了。
没错,垒得足够八个人并排睡下的大炕,
“炕的里墙上还掏了个柜子,你的行李我们就给放到里面了,这屋子就是给向导住的。”杜峻举着蜡烛到炕边说道。
“给我住的?给我一个人住的?你确定不是大家住的嘛?”阿白无语地说,“这冬天睡这儿多暖和啊!热炕一烧,多舒坦。”
杜峻斟酌了一下才说:“咱们的哨所是铺了地龙的,冬天挺暖和,而且,哨兵不怕冷。”
阿白真想捂脸,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自己昨晚冷的不得不穿着毛衣毛裤睡觉,这几个哨兵可都是穿着个小裤衩就睡了,也就老唐穿了个秋衣秋裤,也看着薄的很。
“这个倒是我疏忽了,向导不耐冷,这也是哨所管理条例写了的,这两天有时间就把炉子给你生起来。”杜峻很严肃地说。
阿白摆摆手:“还是别了,这么大个炕,得烧多少煤啊。”
“没事,炕头能热起来就够了。”杜峻听不出他拒绝的意思,还坚持着。
“你们都在那屋住,我一个人住也不好。”阿白委婉地继续拒绝。
“这就是向导住的屋子,你放心住吧。”杜峻还是死脑筋。
“我怕黑行不行?”阿白没好气地转头白了他一眼,来到那张书桌前,拉开凳子坐下,先拍了拍桌子,然后双手jiāo叠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好:“杜峻同志,你坐下,有些事qíng我不得不和你好好谈谈了。”
杜峻有点惊愕,还是把蜡烛放到桌上,坐到了阿白对面。
不过两个人的身高差,让烛火照出的杜峻影子遮满屋子,阿白却只能盖住一角…
“杜峻同志,我觉得从我来到咱们哨所,你的态度就很有问题!我是带着军区正式任命书下来的副哨长,兼任辅助班班长,我是有我的工作分工的!”阿白义正言辞地说,其实辅助班也就是向导班,现在也就阿白一个人。
“你不仅第一天就试图撵我,还想把我和同志们隔离开,你别否认,我们向导就是gān这个的,你心里就不想让我和哨所的人多接触,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是不是怕我分了你的权,你是不是觉得我来了就夺了你这个哨长的位子?”
几顶大帽子扣下来,杜峻脸色也变了,他坐直了之后非常认真地反驳道:“阿白同志,你这样说我,是在怀疑我的党xing,是在怀疑我的品质!我不能同意!”
“那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咱们是一个哨所的同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有什么话不能说开了?”阿白趁机bī问道。
杜峻气的直喘粗气,他盯着跳动的烛火看了一会儿,突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这把一直等他回答的阿白吓了一跳,哨兵的力气可不是说说的,桌子都震动了,他整个人都吓得抖了一下,又觉得太丢面子,努力试图稳住自己,但是表qíng却特别委屈。
杜峻也手一收,那股气势面对阿白委屈的表qíng也撒不出火了,他抓着桌边,又想了想才开口说:“阿白同志,你一口一个咱们,一口一个日子长着,这就是我不乐意让他们多接触你的原因。”
“老鹰都和我说了,你可是帝都的高材生,虽然听着你名字好像是国家抚养的向导,但是能从帝都专修学院毕业的,那都是军区直属的,怎么会跑到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杜峻话一说开,眼神也渐渐凌厉了,“咱们哨所虽然偏,上级文件也都是学过的,部队政策现在向着边防哨所倾斜,想进大单位好单位,那必须有边防工作经历,你是不是打着镀金的主意?”
“你要是想混个边防工作经历的鉴定书回去,你就乖乖给我在屋里呆着,反正你也帮了越山青一次了,就别来招惹我们哨里的人,我们乌苏里的人老实,吃不了你那一套。”杜峻大手一挥,一副赶苍蝇的架势。
阿白却恍然大悟,杜峻说的qíng况,还真是存在,尤其是部队里派系林立,这个必须有边防经历的文件又是最高首长下的,那些激进派的向导想往高处走,说不得就得到保守派根深蒂固的边防来,至少走个过场。
这么说起来,当初那个帮杜峻做了一次jīng神助眠的向导,可未必是老唐想的那么好心,毕竟向导为哨兵梳理jīng神节点那是有风险的,只要他回去说一句,在jīng神助眠的时候被哨所的人jīng神浸染了,就能调回去,工作经历有了,又不耽误时间。
想到当初杜峻亲自把人送出山,不定被军区的人说了些什么,心里指不定多大的憋屈不敢跟哨所里的人说呢。
阿白想了想,转身上炕,打开柜子,很快就翻出包里的一份文件,扔到了杜峻勉qiáng。
杜峻打开一看,《终身服役边防哨所协议书》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姓名,手印盖的妥妥的。
阿白又把一个红绒布小盒子打开,推到杜峻面前,里面放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奖章,那奖章形状如盾,上面浮雕着山峦瑞雪,山峦顶端有红星和松枝花纹,底下还写着四个大字“北疆英雄”,再下面则是两个小字,阿白。
“我是被部队的人养大的,这是我养父传给我的北疆英雄奖章,他的名字,你应该也听过,我看到咱们哨所东边围墙最下面的石头上,就刻着他的名字。”
杜峻拿着这一个奖章一份协议书,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但是那股懊丧后悔到极点的qíng绪,却迅速反应到阿白的感觉里。
阿白握住杜峻的大手,语重心长地说:“杜峻同志,我来到哨所,就已经把根扎在了这里,祖国没有忘了边防的同志,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让咱们哨所走的更好,你要配合我的工作!”
杜峻特别感动地双手和阿白死死握住,大有二次世界大战时两位亚国开国首长胜利会师的感人肺腑劲儿。
“哨长…”阿白说了这一句,杜峻立刻拒绝道:“你就叫我杜峻吧,哨长和副哨长在行政关系上可是平级的!”
“那我就不客套了!”阿白也非常严肃认真地说,“咱们哨所的qíng况我也看了,几个哨兵的jīng神qíng况不容乐观,治理工作刻不容缓啊。”
一听到自己哨所里的小伙子们有事儿,杜峻立刻急了:“你说,我全照你说的办!”
阿白心里一笑,拿下你,咱这工作就好开展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开始解释起来…

第12章

“我看过哨所里的值班表,基本上每四天就要巡山一次,都是野shòu形态,这对于你们来说是有很大影响的。”阿白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态度还是非常认真的。
“我今天对越山青做的jīng神沐浴,就相当于治了个小感冒,只是表面的,但是你们的里面。”他指指自己的头,“却需要更复杂的方法才能逐渐缓解。”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感觉。”阿白伸出手扳着手指头数着,“失眠,燥热,焦虑,易怒,变成shòu型的时候很想攻击点什么,有时候会突然专注于听到的某个声音,闻到的某种味道,看到的某个东西,然后发呆很久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几种qíng况是逐步递进的,越后面的越严重,你有这种qíng况么?”阿白问。
杜峻微微一愣:“什么?”
“走神…我明白了…”阿白举了举最后那根手指头,“jīng神疏导是个很细致很花费时间的活儿,同时需要大家的高度配合,你作为哨长,必须的帮我。”
“恩,你放心吧!”虽然杜峻不小心bào露出他已经处于失神状态的事实,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相信阿白说的是真话了。
“那我该怎么做?”杜峻很为哨所里的哨兵们担心。
“今晚啊,先睡觉!”阿白大手一挥,打开了安慰室的门,却看到俱乐部的灯亮着,越山青正拿着个哑铃嗨嗨地举着,老鹰正拿着本书像模像样地看着。
阿白用我早看穿你们了的眼神瞥了他们一眼,昂头阔步地回到了宿舍。
司文鹰和越山青一起凑到杜峻旁边:“哨长,你咋,咋被他给拿下了?”
“什么拿下了!”杜峻一黑脸,“怎么说话呢,阿白同志是来咱们哨所当向导的,你们不要老是这种态度。”
“额。”越山青被他一唬,楞楞听着。
倒是司文鹰冷笑一声:“只要哨长能配合,那我就配合。”
“你什么意思!”杜峻一瞪眼,对这个和自己同年入伍的同年兵,杜峻多少还是得给点面子,司文鹰也不像爱扎刺的人。
司文鹰举起手里的书:“哨长,咱们一起去士官学校进修的时候,哨向配合这门课你就靠着我才过得,还是好好学学吧。”
“咱们的副哨长啊,不简单。”他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转身回了宿舍。
杜峻是个实诚人,拿着手里的教材有点头大,他赶到宿舍一看,阿白已经上了chuáng。
“你们赶紧上chuáng吧,我要进行jīng神助眠了。”阿白打了个哈欠,gān了一天活,天又黑的早,他真是有点困了。
等大家都躺到chuáng上,他从枕头边拿起一个32孔的口琴。
“那是啥?口琴?”越山青好奇地问,“jīng神助眠不是得摸着我们脑袋,给我们念咒么?”
阿白气的想抽他:“什么念咒,那是jīng神祷言!”
“再说,谁说jīng神助眠就得皮肤接触了,你们这从哪儿学来的歪理邪说。”阿白拿着口琴,俯身打了下铺的越山青的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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