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世的一丝惊措被藏住,他还顺势地拱了拱林砚生的手掌,然后扣住林砚生的手腕,撩起眼皮从林砚生微张的指缝间瞧他,“林老师吹一吹,我应该就会好。”
林砚生这才完全清醒,恼着作势要将姜煜世推开,又因为手被狠狠捉住而动弹不得。
“滚。”林砚生因为自己的气力不足而感到羞耻,只能用言语反驳,“让开,我要去机场了。”他其实知道自己挺没意思的,这个大明星接他、照顾他、甚至还魔幻地挨了他一刀,他还这么暴躁。可谁叫姜煜世这么讨人嫌。
姜煜世眼幽暗着,挑起一边的眉离开床缓缓走到门口,反手将房门关上。
“嘭”的一声,随着林砚生心隐隐的一跳,他看见姜煜世竟然靠在雪白的木雕门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解着浴袍的前扣,腰带。眼神却直直凝在林砚生身上,那是猎狼的视线。
他的神情,他的动作,他的一切都像是在画报拍摄现场。
房间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只听得见的窗外鸣鸟。
终于姜煜世的整一件浴袍被他完全解开,堪堪披在身上,只剩一条底裤。那精心训练甚至历经考究的身体,劲瘦而又饱满,就这么大肆地展现在林砚生的面前,像是十八世纪雕刻在教堂顶的半神人像,石膏?应该是象牙质地。
他半湿的发坠坠地凝着水珠,不堪负重而经流欣长的颈,蜿蜒的锁骨,再隐没于毛织浴袍中。
“衣服穿上。”林砚生不为所动,甚至不去多看他一眼,不知因为什么。
姜煜世也不太在意,他本来就是要正经穿衣服。可林砚生还刻意地说了这句话,那他的小脑袋里现在是想的什么?姜煜世有点好奇了。
林砚生的发勾进耳骨钉里,他只好伸手去将钉扣摘下,侧对着姜煜世,挂在耳廓的银链随着动作摇摇晃晃。
像春水,像柳枝,像此时此刻姜煜世的心。
姜煜世抛开脑内的其他想法,凑上去瞧个究竟。
整整七个耳洞,三个在耳骨上。
他下意识去逗弄了一下林砚生吊着重饰而隐隐发红的小巧耳垂。“疼吗?”姜煜世探着头正对上林砚生。
林砚生瞥了他一眼,将银链重新穿上,没有回答。
“粉丝也叫我打,但我怕痛。”姜煜世笑起来,“七个是不是太多了点?”
“不是一次打的。”林砚生穿好自己的皮衣外套,将塞在领子里的短短发尾拉出来,在后脑勺上扎了个拇指长的小辫。
“医院打的?”
“自己打的。”林砚生望见姜煜世震惊的眼,好心地解释道,“穿耳器。”
“那林老师能给我打一个耳洞吗?”姜煜世突然请求道,英挺的脸因红晕浮现而变得柔和了些。他又灼热地盯着林砚生,“我只是想,想让林老师在我身上多留个印记而已。脖子的伤口很快就好,那样就没有痕迹了……耳洞的话,我会好好保护的。”
变态吧……这就是HKU的高材生?都这智商这学校还办不办了。但一听见姜煜世提到自己伤他的事,林砚生真的毫无办法,觉得姜煜世只小他两岁,却让他产生一种带孩子的错觉。
他只好说,下次,下次吧。
姜煜世看穿了他,情绪高涨起来:“我不等。”然后立即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叫雷迪去买穿耳器,让刚起床的雷迪一头雾水。
“你去医院打啊。”林砚生有点无奈,掏出一枝烟点燃。
叛逆小少年吞云吐雾的样子会让教导主任抓耳挠腮,可二十五岁的林砚生长着十八岁的外貌抽着四十岁人的烟的样子的确让二十二岁的姜煜世觉得性感。
“禁烟房。”姜煜世垂眼夺过林砚生的烟,调笑着看他。又在林砚生不解的眼前侧头亲他,又只是极轻的一吻,轻如蝶翼煽动。
像是应急补救似的,姜煜世又从桌上抓过一颗奶糖,撕开塞进林砚生嘴里,“请你吃糖。”然后将烟按灭在纸盒中。
天知道他多想一巴掌呼在姜煜世的脸上。林砚生皱着眉用后槽齿将硬糖咬碎,发出狠厉的脆响。奶味一下子溢出,蔓延在舌尖,将焦油的苦味冲淡。
姜煜世对吻这件事的态度很奇特,他觉得这再正常不过,只是表述爱意的一种手段。而且如果是去吻不太熟悉的人,甚至是陌生人,之于他的心理负担比起熟人还要更小些。
这就足以引发林砚生长久的思考了,他开始怀疑姜煜世是不是也在百度百科上做了手脚,什么英中混血,应该是南美热情部落来的原始人种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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