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抖着手扶着自己轮椅的两个木轮子,嘎吱乱转,急得一脑子门汗,不知如何是好。
曹富贵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直冲大门,猢狲一马当先猛地拉开院子门,门外捶门正捶得欢的家伙一下子没防备,哎呦一声惨叫,“扑通”栽了进来。
曹富贵都没看清滚进来的是个什么玩意,一脚踩着那小子的肚子,听着“嗷”一声踏出门外,正对上四五个横眉竖眼的混混。
当先的一个细眼耸眉,手里还高举着块石头,听着同伙的惨叫声,他眉毛一抖,嗖地往后退了一步,厉声喊道:“大头哥,殷老二喊了帮手!”
被他称作大头哥的果然个子脑袋都比旁人大了一圈,浓眉大眼蒜头鼻,他眼睛一眯,脸上横肉抖动,显出一派浑不吝的气势来,缓步上前,盯着富贵哥张嘴就骂:“哪儿来的嘎杂子小白脸,跟殷老二这瘸腿耸包、黑崽子混一道,你这是欠抽还是嫌腿长?爷今儿免费帮你修修啊!”
隔着几步路,曹富贵都闻得到这孙子嘴里一股腥臭,差点没让给熏晕了,他赶紧往斜里迈开一步,躲过对方的化学杀伤武器,伸手一招呼,黄胖和猢狲立马站到他身边,双方在殷家院子门口对峙而立。
一边吴侬软语,一边京片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更不管对方听得懂听不懂,先扯开架势口水猛喷一顿再说,要的就是这个气势压人!
趁着猢狲他们骂得欢,曹富贵斜眼一瞄,立时估算出对方战力不弱,起码二百五!我方三个虽然不算差,可是最猛战将小乔缺席,战力起码打了对折。再一看四周围拢来的街坊邻居,指指点点的,倒是幸灾乐祸或是自扫门前雪的居多,没什么热心的“雷锋”来仗义助人,更没人敢出头怼这帮混混。
啧!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啊!要是抡起板砖大战一场,不说这边街坊态度怎么样,闹得大了,让公安说是打群架给逮进去,那可丢人丢大发了。过江龙斗地头蛇,还是得有点技巧么!
曹富贵眼珠一转,踏步上前,扯开脸红脖子粗,口水都喷得能洗脸的黄胖,两眼一凝,一把拉住混混大头哥的胸襟,扯出一声委屈得六月能飘鹅毛雪的高喊:“这,这位大头哥,我们就是给殷老先生捎点东西,还有点钱,给他儿子,咱们和这家也不熟啊!”
他转过头来喊黄胖,快,把包打开,给这位大哥看看,我们就是乡下来的,真没钱,就是带点土特产什么的。
黄胖一楞,明白了,“B战术”!
他一把拉过猢狲,也开始喊:“大哥,您瞧瞧,真没什么好东西……”包一打开,里头果真没什么好玩意了,只有几包肉干零嘴,还是黄胖自己留着要吃的。
曹富贵则忙不迭地翻起自己的裤兜,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严实的手绢包,托在手心里一层又一层地打开,嘴里还扯着嗓子大声叫着:“我身上就这点钱了,全在这儿了,您看看……”
听这乡下小子委屈巴巴地大声喊着有钱没钱的,手里还偏偏托着一沓子,那几个混混的眼珠不由自主都盯了过来,吕大头更是不耐烦地扯过小白脸,正想瞅瞅他在弄什么玩意,就见这小子手一抖,露出了厚厚一叠钞票。
混混们心跳都漏了一拍,还没等他们看清,那小子突然唉哟一声惨叫,手里的钞票满天扬起,一边还莫名其妙地喊着:“啊!我的钱,别抢,别抢钱啊!”
纷纷扬扬的钞票洒下,耳边又听着“抢钱”“抢钱”的喊,四五个混混都眼珠瞪得滚圆,哪里还细究怎么回事,轰然跳脚,四下抢钱。
围观的街坊群众们一时也惊呆了,都有人忍不住蠢蠢欲动,也想来混水摸鱼捡几张小钱,就听得乡下土鳖们一边凄声惨号,一边挥舞着不知哪来的板砖,和混混们纠缠在一起,鼻血与门牙四溅,眼泪共鼻涕齐飞,哪里还有人敢上前。
“嗷嗷嗷——我的血汗钱呢!大头哥你别抢啊!啪——”
“乡下农民攒点钱不容易啊,多少给俺们留点啊!啪——”
“你,你们混账——啪啪,嗷嗷!”
富贵哥一声哭喊嗓门吊得半天高,盖过惨叫无数。借着炼庐美食给的各种buff特效,双手持砖,走位飘逸风骚,让混混们防不胜防,一板砖下去,不是一管鼻血迎风扬,就是一颗大牙碎琼玉。
与他配合了无数次“B计划”的黄胖,脸色凄惨痛苦之极,犹如家中唯一老母猪被先X后杀,嘴上号哭不停,手下黑虎掏心、猴子偷桃技术性动作不断,不时取得阶段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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