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应年眼眸微垂,低声在阿哥耳边说出自己考虑了几天的点子。
曹富贵扭过头来,看着自家黑心的小崽子嘿嘿嘿地笑:“你这主意,可以啊!”
助学大学学子,给想要自力更生的大学生一个赚辛苦钱的机会,不算正经雇人,按小时算钱又不贵,这些学生也会感恩戴德地卖力干活,自家还能赚一份人情,好算计。
“人得好好选选,虽说咱不图他‘报’吧,也得挑‘知恩’的,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也是一分一分辛苦赚的。”
曹富贵苦大仇深地翘起腿,冲着小乔抱怨:“这两天把我给忙的,腿都跑细了!”
乔应年眼眸一深,不动声色地悄悄摸了一把阿哥的大腿,哑声道:“我晚上帮你好好按按。哥你这么辛苦养家糊口,我怎么也得让哥舒坦了。”
曹富贵眼波一转,四下一瞅没人注意,回手一个猴子偷桃,掏到一把让他脸红心跳、沉甸甸的好货色。
喉头吞下口唾沫,他笑得桃花满面,低声道:“算哥没白养你这狼崽子,今晚哥要好好检验检验你在大学堂里学了点啥?”
通宵热情的学习汇报之后,乔应年神清气爽起个大早,在软滩成泥的阿哥脸上依依不舍地亲了一下又一下,终于毅然转身回学校。
曹富贵懒洋洋地趴在招待所的房间里,连一根脚趾头都不想动,果然饿狼更凶残,吃起人来连皮带骨都不带吐核的!
几天之后,乔应年精心挑选了一些家境贫困、德行素质可靠的校友,安排他们来“随园居”“勤工俭学”,不但给出五毛每小时的高工资,还管一顿饭,简直是良心慈善。要知道现在国企大厂的普通工人,一个月才三十几块的工资,折算下来每工时还不到两毛钱。
当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与乔应年关系好的几位舍友也得了这个机会,可把他们感动得眼泪汪汪,能打工赚钱还是小事,重点在于有机会再尝到曹大哥的绝顶美味了呀!
开店促销结束后,随园居的客流量小幅下滑,但随着吃客们口碑相传,店里的生意又持续上升,天天红火得很。等到由富贵哥给大学生帮工们做的短期培训结束,人手就宽裕许多,店里的客流量也慢慢稳定下来。
忙碌了一个月后,曹富贵召集了店里的骨干们坐下来,一盘账,开业二十来天,居然收入六千三百多,按着账面扣除各项成本、工资等等之后,也还有三千来块的毛利。可把随园居的各位员工给喜得热泪盈眶,胸口都像是有把火在烧,烧得热血沸腾。
曹东家乐呵呵把厚厚一沓子钱拿在手上,甩得啪啪响,口中慷慨激昂:“……各位老少爷们,哦哦,不好意思,还有各位女同胞们,在诸位精诚合作、辛苦操劳整整二十天后,我宣布,咱们随园居挣钱了!挣的还不是一点小钱!”
啪啪啪!
坐在店堂板凳上的员工们拼命鼓掌,为富贵哥直白的结论叫好,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店里的头一份功劳,我曹富贵就不客气地揽下了。”曹富贵仰起脑袋自得地夸赞,“什么英明神武、精明能干,大伙也不用夸我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小乔微笑地站在阿哥身后,表示坚定地支持,凡是阿哥讲的总是对的,凡是阿哥做的,总是有道理的。
几位女同胞捂着嘴直笑,黄胖和猢狲深以为然地猛点头,老大的英明能干,那是久经考验,用强有力的事实来证明过的。
五爷鄙夷地瞅了一眼臭不要脸的东家,也只能无奈地承认,要不是曹富贵兴起开这么一家馆子,又买铺子又出方子,还制定种种新鲜规矩和促销法子,这食铺就算能开,还真开不了这么旺火。
厨子老楼是殷家介绍过来的,自认算不上东家的心腹,一向谨言慎行,万事以东家为指导。这大半个月来铺子里的兴旺他看在眼里,虽说曹东家年纪轻轻,可那铺子里的一点一滴都是东家挖空心思想出来的,要说东家居功第一,他是半点没有异议。
“……但是呢,独木不成林,光靠我一杆子也撑不了这么旺的一个铺子,一个月来大伙的辛苦我看在眼里,何以犒劳?唯有钞票!点到名的,到小乔这里来领奖金啊!”
曹富贵笑得嘴咧到了耳朵根,亮开嗓门一声吼:“秦五,大厨操劳有功,奖金八十!黄胖,内外奔忙,维护秩序,又管理好编外人员,资金八十!秀儿,服务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还提出了菜台摆放的合理化建议,奖金五十!……”
“妈妈,妈妈!”听到富贵哥念到妈妈的名字,坐在齐振国怀里的小丫头突然来了精神,拔出含了半天的手指,用力指着乔叔叔手里的大钞,“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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