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富贵半醉半醒的,瞧着这一身腱子肉,眼珠顿时贼亮,嘿嘿嘿笑着,两只白嫩的爪子就摸了上去,一边还贱兮兮地哼唧:“大爷我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革命群众,不怕你的糖衣炮弹,美色诱惑!主席说了,糖衣吃了,炮弹……嘿嘿嘿~”
乔应年好气又好笑地摁住要上手来摸炮弹的爪子,柔声在阿哥耳边低声说:“别闹,在外头呢!乖乖回家,让你摸个够。”
他拿起自己的背心轻轻拭去阿哥嘴角、身上沾着的污渍,随手把脏衣服丢到车兜里,再将衬衫罩在阿哥头上,两只袖子在他颌下松松打了个结,确保凉风不会再吹着人,这才向后迈起长腿跨上自行车,用力一蹬,向前行去。
醉猫难得平静了片刻,静静地坐在前杠上,坐在他的胸前怀里。
静谧的夜里,折柳街上行人不多,大大小小的院子巷子前头,三三两两坐着出来乘凉的闲适皇城根人。膀爷们摇着蒲扇,借着路灯的光,挥斥方遒;偶尔还能听到二胡悠悠,撩起一嗓子就是“驸马爷近前看端详~”
日间的浮躁和繁杂,似乎都在星光下散去。
乔应年踏着车,在夜间的巷弄穿行,下巴轻轻抵在自家阿哥的头顶,听着他呢呢哝哝不知所云,只觉得心底里似乎有一处甜蜜的泉眼,欢喜快活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溢满心间。
岁月静好,如在天堂。
他实在忍不住心头的欢喜和甜蜜,行到人迹少处,轻轻扯开阿哥脸上遮挡的衬衫,蜻蜓点水般在脸颊上一吻。
已经快打起小呼噜的曹大爷浑身一颤,猛然举起一条胳膊正捅到小乔的眼圈上,一声高喝:“干!不喝完不算男人!”
乔应年一手捂着瞬间发黑的眼睛,狠狠磨了阵牙,瞪了富贵哥头顶片刻,只等来了呼呼鼾声大作。
他咬牙切齿用力一蹬车,恨恨骂道:“等你清醒了再让你尝尝什么叫男人!”
还能怎么样,当然只能原谅他,然后把这大爷带回家,好好侍候上床呗!今夜欠的账,总有让他还的时候!
……
等到富贵大爷鞠躬尽精地完成了当夜的欠账,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妻儿一体担当的重任,正想着趁小狼崽子回校,他可以好好歇息歇息,吃点什么食补一下,然而,学校放暑假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年高身软的曹富贵同志坚决要求停战,让小乔准备准备一道还乡,不说离开亲人们这么久,想得紧,这特娘的富贵不还乡,思想肯定有问题啊!
还乡,坚决要回家探亲。
黄胖和猢狲也很兴奋,跟着大佬来京半年,不说好吃的好玩,各处美景名胜逛遍,这兜里满满的,可都是“团结”胜利啊!
回家,坚决要回家。
非得去那几个鼠目寸光的兄弟们面前显摆显摆不行,顺便也拉上几个愿意跟大哥来京城的,如今大佬一片片基业摊开,有眼睛的都知道前途无量。
京城地方虽好,可到底还是有些排外,就那帮收拢来的小兔崽子们,如今得了点“业绩”让大哥表扬几次,就有点开始蠢蠢欲动,想拉帮结派了。从家乡拉一帮知根底,能闯荡的兄弟们去,不但能帮上老大的忙,也能压压这帮京混子的势头,让大哥看看,能当心腹的,还得是家乡兄弟!
兜里有钱,人也精神,说不得就能在家乡找上个媳妇,一道带着上京,京里的大蜜虽好,可是这性子总归不如家乡娇软的姑娘合口味……嘿嘿嘿!
乔应年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准备回乡,顺便也问问几个室友的打算。
林汉强哈哈一笑,还没说话,闻自尧就替他回答了。
“你甭问他,老林肯定是留校自学,他这是四年还不够读的,打算在学校把寒暑假都读满,凑个五年本科!”
闻自尧翻着自己的课本,还在犹豫是不是回家,老林条件不好,家里的关系又僵,他这么上进的人,能有机会就拼命学习,所以毫不犹豫住校学习。
闻自尧自己还是挺惦记家里的,不说寄养的姑姑家得去探望探望,自己家的小妹和妈妈,他也惦记很久了,总想买点东西回去看看。
可这兜里……
乔哥也帮了同学们不少,家里的食铺还特地高薪请北平大学的学子打短时工,宿舍里的几位都跟着沾光,他也跟着去每周做上十几个小时,平时生活上宽裕了不少。可这钱多了一点,用得也凶,买书买资料,平时和同学们聚会也不好意思总让别人请客,京城总要逛逛,偶尔买点特产。
一来二去,钱也不知用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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