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超美想得很明白,没钱入股,那就给大舅子卖死力呗!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大舅也不会亏了自己一家子。
至于钱青柱,他考虑再三,还是婉拒了表哥的招揽。他在家乡县城已经混出了点模样,又有老爹的人脉撑着,小日子挺滋润,实在没有抛开一切重新从零开始打拼的勇气。不过他对富贵哥办厂子倒是充满信心,再三叮嘱,等厂子做出衣服了,一定要让他成为浙省的服饰代理,帮着富贵哥把“伊人”服饰的名头打遍家乡。
不是他吹,如今在县城一亩三分地上,他钱青柱也算是号不大不小的人物了。
曹富贵手下兄弟们一窝蚂蚁似地撒开,没几天就有了各种消息。
找人的没辙,哪怕是有再多的待业的青年,社会上还是普遍的歧视个体户,虽说这个什么“伊人”服饰套了层街道集体的身份,街道也有占股,可是稍一打听还能不知道,这里头作主的是个外来的土包子个体户。哪怕这个土包子是首长接见认可,镀过金的土包子,这特娘的还是土包子啊!
土包子个体户还想开服装厂跟国营厂子竞争?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么?!
“伊人”想要招的是来之能用的熟练工,熟悉服装工厂的生产骨干,这种人在哪个国营厂子不是混得不错?就算等级低点,工资就三四十,可是国营厂那是人民群众的娘家,有福利待遇的。这个体户的开的厂子,万一发不出工资,黄了怎么办?就算能发高工资,那也不是个靠!
倒是有饥不择食的“待业”青年想来厂子里,可连帮着富贵哥招工的混混都看得出来,这是纯粹来混日子挣钱的,特么连面料的纱支数都搞不清什么玩意的,他要真招过来,还得从头培训上大半年,这不纯粹给自己找事嘛!
厂里虽然也需要普工,可当务之急还是技术骨干。要招普工,光是手下兄弟们的亲朋好友就能把厂子塞得满满的。
至于机器,倒是有,可是人家要淘汰的多半都是磨损严重的,还一溜都是苏式傻大笨粗、五六十年代援建时的老古董。那玩意最大的特点就是耐操,许多重工业上如今都还有二三十年工龄的老爷机在干活。但做衣服是个讲究细致的精细活,又是劳动力密集的产业,要是用上那些淘汰货,就算是用炼庐修好了,做出来的也是糙货,怎么能满足京城人民对服装精益求精的时尚追求?
曹富贵也是打娘胎出来第一回 做实业,不像是他开的“随园居”小饭馆,只要拿出炼庐里做好的配方调料,再时不时弄几张方子,偷偷倒腾点炼庐里的原材料进货,自然有五爷他们老经验撑着门面,让他这个老板能逍遥自在。
如今迈步从头越,进入了一个基本陌生的行当,一时千头万绪涌过来,把他给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幸好诸妹夫和黄胖他们都很能干,又是老乡配合得不错,再加上英子做了这么多年的裁缝,基本的道道理了些日子也基本把这服装小作坊的道道捋清了。
前期厂房、进货等都基本筹备妥当,苗儿也根据目前京城姑娘们的流行式样,再结合南边进来的服饰,画了好几款漂亮的服装样式,就等着富贵哥往厂房里塞熟练工人、塞机器,等米下锅啊!
先买点旧机器,修修补补也能开工,可这是心怀大志,立誓要做大买卖的富贵哥能干的事嘛?
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大!这么大的厂房弄点破机器生产老掉牙的衣服,就算有人愿意买,他富贵哥还嫌寒碜呢!
为了这两件挂心的事,富贵哥急得嘴里燎泡都起了一排。
周末时,小乔回来了,很不满意富贵哥没照顾好自己,立马监督阿哥煮各种清火败毒的粥膳,逼着他好好歇息了一天,这才开始了他的狗头军师工作。
“哥,你想招熟练工,为什么非得盯着人家国营厂子的骨干?”
乔应年一边为躺在摇椅上舒服得哼哼叽叽的阿哥按摩,一边出主意。
“他不是骨干,一时也拿不起活啊!”
“其实有一批人,技术比他们还好,工钱还不高,而且愿意来咱们这种个人厂干活的。”
乔应年轻轻从富贵哥头顶心翻出了一根半白的头发,心疼地悄悄拔了,再帮着阿哥从太阳穴直按下来,左三圈,右三圈的,撸得富贵哥眯着眼睛,舒服得跟只晒太阳的花狸猫似的,喉咙里呼噜呼噜直哼唧。
听着小乔这话,富贵哥努力抗挣舒服得要睡着的欲望,猛地睁开了眼,拿光脚丫子轻轻往小男人跨间一踩。
威胁道:“有话直说啊!你的要害在哥脚下,再吞吞吐吐的,小心哥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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