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人仍旧是理查,车子驶向纽约的近郊,那些看似繁华的钢铁大楼逐渐远离,梧桐树影一一掠过周筹的脸庞,就像是一场抒情电影。而门德文森是纽约最大的赛车场,周筹猜想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那里。
“知道我为什么放心带你出来而不担心你会逃走吗?”
“为什么?”
“替你做手术的D.T.是我的朋友,我请他帮了一个小忙。除了完成了你的脑部外科手术之外呢,我让他卸除了国际刑警装在你耳道里的接收器,装上了我罗伦佐旗下新出品的微型跟踪器,能够与人体组织完美相容,不会出现排异反应。”
周筹叹了一口气,只要给他机会离开安森的势力范围,回到了组织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莱斯利帮忙解决掉这个所谓的追踪器。
“不用把事情想的那么悲观,也不要总是曲解我的好意。周筹,你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而我不得不牢牢掌握你的所在。”
“谢谢你这样为我的安全着想。”周筹耸了耸肩膀,他们终于到达了门德文森赛车场。
没有观众云集在入口,没有那些维护秩序的志愿者,也没有前来报道的媒体,周筹疑惑地看向安森,“这里真的有什么F1比赛吗?”
“准确的说是为了你而举行的比赛,不是F1比赛。不过请你相信我,这场比赛也许不够专业,但也足够精彩。”
“是么?”周筹扬起眉梢,总觉得安森所谓的‘精彩’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走入了空荡荡的赛车场,没有热血沸腾的观众,周筹始终觉得乏味。
跑道上停着一辆红色跑车以及三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
周筹越看越觉得那辆红色跑车眼熟,不断搜索着记忆,耳边响起砰地玻璃碎裂的声响,周筹猛然站了起来,“那辆车……”
“啊,”安森弯下腰,撑着自己的下巴,好整以暇地说:“没错,就是那辆撞伤你的车。”
“你把那辆车拉来做什么?”
“你看。”安森扬了扬下巴。
跑道边,一对男女缓慢地走了过来。他们的表情中充满了忐忑与恐惧。
在撞伤周筹的那一晚,那个女人擦着艳红色的唇膏,眼睛上描绘着烟熏妆,身上穿着银色亮片的短裙,眼角眉梢都是纵情的意味。但是今天,她的浓妆艳抹全然消失,目光惶惶就连肩膀都颤抖得厉害。而她的男友,一直低着头,身上仍然挂着那堆重金属饰物,完全的朋克打扮。
“你想干什么?”周筹瞪向安森。
“他们差一点杀了你。你车祸手术的时候,这两个人竟然还坐在那辆车里嗑药。”
“他们只是害怕。”周筹知道安森的疯狂,也明白无论自己如何阻止都是徒劳。
“害怕?他们害怕的可不是你会不会死。但是我却害怕。”安森的声音骤然低沉了下去,森冷之中暗含锐利。
那一刻,周筹产生了隐痛的错觉。
“让我害怕的人,我就要他们比我更害怕。”安森怕了拍手。
那对男女明显一震,此时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鱼贯着走了进来,坐进了黑色轿车里。
理查不知何时站在了场边。他的神色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地对那男子说:“先生,您戴着这些金属饰物开车会很危险,万一发生碰撞冲突,这些金属饰物很有可能会割伤你。”
那男子张了张嘴,颤着声音问:“我还有机会活着吗?你们不就是要我们死吗?”
理查顿了顿,“先生,在您还没有死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那男子咽了咽口水,将身上的金属饰物全部都摘了下来。
安森叹了一口气,似乎猜得到理查说了些什么,“理查就是这样,总给别人不切实际的希望。”
“你还没说玩什么花样。”
“嗯,我想试一试他们那辆红色跑车的性能到底有多好。如果一小时以内,能够抵抗住三辆车的夹击,我也去订购他们那款跑车。”
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森的游戏,他想看的就是那对男女的垂死挣扎,而挣扎的再辛苦也逃不过最终的结局。安森要欣赏的,就是他们最后绝望的样子。
理查在场边挥了挥手,红色跑车蹭——地奔驰了出去,它有三秒钟的时间与身后那三辆车拉开距离。
“我打赌他们撞上你的速度没有现在快。”
“我对你的无聊有些没有兴趣!”周筹正要起身,手腕却被安森牢牢扼住了。
那个家伙的拇指在周筹的腕间打了个圈儿,周筹能够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的弧度,暗含安抚的意味,可即便这样周筹心中仍然有一股怒火冲上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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