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已经在用帕子给他擦身,摸着身体也是热烫一片,便道,“你发烧了,得去看病。”
曹逸然全身酸软而且骨头里都带着微痛,不过,他这时候神智倒清醒了一点,虚弱地说道,“发烧?不用去看病,你找点退烧药我吃就好了。”
白树反对,“去医院看看要好些吧。”
曹逸然半睁着眼睛要拉被子蒙住头脸,闷闷地道,“懒得折腾,不就是个发烧,你找点退烧药我吃,还要去医院,我懒得去,我想睡觉。”
白树听他这样说,只好回答他,“那我去找一下,看有没有退烧药,要是没有,就去医院。”
曹逸然已经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闷声道,“没有你就去买,我不去医院。”
白树又去拧了一回帕子回来,给曹逸然擦着那细瘦的腰,曹逸然高,所以一截腰显得特别细,白树擦了腰就擦下面,曹逸然软绵绵地蹬了一下腿,道,“你别管我了,我早上起来自己洗澡。”
白树想打他一巴掌,手抬起来了又没抽下去,最后是轻巧巧地放下去将他的腿分开一些。
白树看到床单上面有血迹,显然是自己伤了曹逸然让他流的,他很是愧疚地把曹逸然的屁股也擦了擦,然后将曹逸然又裹进被子里去了。
曹逸然听到白树翻着东西的声音,嘈嘈杂杂地让他睡不过去,虽然睡不着,但是也不是特别烦,似乎觉得白树弄出的杂音来是给自己带来了一些活气。
白树在母亲为他整理的家用药箱里找到了退烧药,而且还看到了消炎的药膏,还有治外伤的云南白药的药粉。
他看了说明,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去接了温水来,先喂曹逸然吃了退烧药,吃退烧药曹逸然是很配合的,只是喝了药之后他就把自己裹起来不让人碰了,白树拿着消炎的药膏在床边坐下劝他,“总要上一下药,你后面流血了。”
曹逸然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不要管它。”
白树有些气闷地道,“怎么能不管,不管这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你生活也不方便。”
说着,已经要抱着曹逸然让他翻身,他把曹逸然翻着趴在那里了,但曹逸然又自己翻了回来,而且用脚踹白树,“你不要管。”
白树知道曹逸然是不会识时务的,所以就在床边坐下来,软磨硬泡地道,“你不上药,伤口一直不好,你准备就这样在床上待多久,你妈今天还告诉我,让你这两天回他们的住处去,还有你舅舅也有事情要和你说,你就准备让他们看出你屁股疼。”
白树这句话的确有效,曹逸然一听,就揪着被子骂了一声脏话,然后自己就裹着被子翻身了,把脸埋进枕头里,一条又长又白的腿从被子里蹬了出来,嘴里嘟囔道,“我疯了让你干我。”
白树又去柜子里抱了一床羽绒被出来把曹逸然的腿拢着,光留了一个白生生的屁股在外面,他甚至翻出个手电筒来给曹逸然仔细检查,曹逸然把脸埋在枕头里所以也不知道,便也没有反对。
白树看曹逸然受伤,虽然对着他挺翘的屁股,但也没生出什么狎昵的心思,反而是万分羞愧自己把曹逸然伤成这副模样了。
先是用毛巾蘸着温水仔细地擦了,然后才用棉签给上药,曹逸然发烧烧得全身软反应慢,而且头脑昏沉没力气,所以也就由着他折腾。
白树给上好了药,还满是爱怜地在他屁股上亲了那么一下,亲得曹逸然抬腿又要蹬他。
上了药,又用温水调了云南白药的药粉要喂曹逸然喝,曹逸然被他翻过身来,就怒着一张脸瞪他,“你有完没完。”
白树笑着任由他发脾气,道,“我是为你好,你快点好了,才能回去见你妈,是吧?”
曹逸然只好软绵绵地由着白树把他扶着搂在怀里,他是很长时间没受过这样的待遇了,以至于非常别扭,不过,虽然别扭,倒不至于反感,反而有种温情脉脉的感觉。
药粉的确不好喝,曹逸然喝了药,又喝了好大一杯水,于是在白树收拾完了东西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曹逸然就朝他叫着要睡袍。
白树简直像是一个伺候着新媳妇的憨厚丈夫,赶紧把睡袍拿去给曹逸然,曹逸然随意裹在身上就往洗手间走。
之前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要走路,他才发现了不便,心想自己果真是疯了,才让白树干自己。
他几乎是天旋地转地,幸得白树赶紧扶住了他,扶着他进了洗手间,曹逸然靠在白树身上撒尿,还很没计较地让白树帮他扶着,他呼出的气全是热烘烘的,呼在白树的脖颈间,白树搂着没有了骨头一样的他,柔声问他,“感觉好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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