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离婚了吗?”白宣示意左问跟着她进卧室。左问先回房把俞又暖的衣服放下这才走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还嫌她折腾得你不够啊?你出事儿住院的时候,她那么狠心,你就不气啊?”白宣见左问进来,立马像机关枪一样开火问。
“又暖两年前出过一次车祸失忆了,她上次才会找到家里来。”左问道。
白宣张了张嘴,困扰她多日的疑惑终于被解开了,“我说她怎么跟吃错药一样。”俞又暖和左问谈婚论嫁那会儿,他们两个老人去城里和亲家见面时,俞又暖可是连一声“爸妈”都不肯叫的,气得白宣连左问的婚礼都没参加就回去了,至此婆媳两个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上回俞又暖到家里来,态度又变了那么多,她的确十分诧异。
“三个多月前,刚入冬的时候,又暖又出了一次车祸,差点儿没醒过来,再次失去了记忆。”左问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顿。
白宣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这是拍戏吧?也真够巧的,搁俞又暖身上都出两回车祸,闹出两次失忆了。
“她现在没事吧?我说她怎么在屋里也戴帽子,还以为你们那儿流行呢。”白宣道,敢qíng是头发还没长出来遮丑的。
“正在恢复。”左恩简短地道:“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人好好儿的就行了。”左问顿了顿,慢慢地道:“又暖,不知道我们签过离婚协议。”
左问一句话就定音了。
白宣和左睿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同样的想法,显然他们这个儿子就是认准了俞又暖了,跌在坑里不想往外爬了,拽都拽不出来。
白宣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傻子,脑子进水了。”
把事qíng简单地jiāo代之后,左问就起身回了自己房间,将俞又暖的睡衣取出来放好。
白宣进门的时候,左问正在从箱子里取枕头出来,虽然刚才她是有点儿同qíng俞又暖,可这会儿脸色还是忍不住一变,“怎么着,连枕头都认啊?”
左问无奈地笑道:“妈,你跟她较什么真啊,还不得把你自己气坏了。又暖的脖子也受了伤,这枕头是特制的。”
白宣想想也是,“还缺什么吗?”
“家里有取暖器吗?”左问道,他是不怕冷的,但是俞又暖估计受不了,洗完澡出来穿衣服的时候最容易感冒。
“没有。”白宣gān脆地回答,家里人身体都好,也习惯了,根本用不着取暖器,她想左问倒是细心,连这个都考虑到了。这生儿子啊,还真是帮别人养的。“要不要我去隔壁借一个?”白宣假意问了一句。
“行吧。”左问道。
白宣去敲郭家的门的时候,心里想,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见了媳妇就没出息的儿子,刚才居然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就指使她出来借东西,也不嫌麻烦别人。她也真是的,多嘴问什么,明明就是讽刺地问句,她那聪明绝顶的儿子就愣是没听出来。
开门的是郭晓珍,见白宣过来,赶紧问道:“白阿姨,有什么事儿吗?”
白宣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想借个取暖器,明天就还过来,不知你们家有没有多的?”
“有,我这就去给你拿。”郭晓珍立即应道。
待白宣走后,郭晓珍又忍不住发呆,白老师来借取暖器肯定是为了那个女人,她倒是想见见那个女的,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把左问的前妻都给比下去了。
白宣拿了取暖器回去在房间里没找到左问,她cha好电之后按了开关,一阵暖风就chuī了出来,这才转身出去在厨房找到左问。
“你没吃饭吗?”白宣问,“都这么晚了还熬粥。”
左问道:“嗯,路上塞车。”他不能说是怕俞又暖饿肚子,不然白老师肯定又有话说。
“熬粥需要时间,饿着伤胃,gān嘛这么麻烦,我给你煮碗面吧?”白宣挽起袖子走过去。
“不用,妈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左问道。
白宣用鼻子“哼”了一身,她有什么不知道的,肯定是大小姐要喝粥,不然以左问的xing子,一碗面肯定能对付过去。“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坐了飞机,又开了一天的车,我给你煮碗面,粥我也帮你熬着。”白宣在左问出声拒绝之前快速地道。
“妈。”左问是个男人,这时候真不知该怎么表达对白宣的感激和爱,千言万语都只能融在一声呼唤里。
“去吧,去吧,别站在这儿挡路。”白宣状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再炒个青菜吧。”左问又道。
“冰箱里还有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就行了。”白宣道。
左问被噎了一下难得有这样说不出话的时候,最后还是道:“剩菜里亚硝酸盐多,吃了致癌,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剩下的倒掉就行,怕làng费就少做点儿。”
“呵,其实是俞又暖不吃剩菜吧。”白宣犀利地道,将手里搅着粥的勺子一扔,都什么臭毛病啊?可是儿子难得回来一趟,总不能闹得大家都不开心,白宣叹了口气又捡起勺子,“知道了,你出去吧。”
左问摸了摸鼻子,只好出去,听见俞又暖叫他,又将浴袍抱了过去,让俞又暖裹了浴袍,没让她穿湿漉漉的拖鞋出来,一路把她抱回房间。
“好冷啊。”俞又暖呵了呵手,一出卫生间就打了个寒颤。好在房间里有取暖器,比外面暖和多了。
左问把俞又暖放到chuáng上,蹲下替她擦gān了脚,才将棉绒家居服递给她,“换上出来喝粥。”
等俞又暖慢吞吞地换好衣服走出门时,粥刚刚熬好。
白宣摆了碗筷,侧头打量了一下俞又暖,一套灰粉色的家居服,上衣长及大腿,脚上穿着粉色的雪地鞋,头上跟着换了顶粉色的绒球帽子,的确漂亮,穿这么没型的衣服都好看,也难怪把她儿子迷得找不到北。
“好香的粥啊,谢谢妈妈。”俞又暖冲白宣灿烂地笑了笑,多少有些做作,但也是一片诚心。
“白粥能有什么香味啊?”马屁都不会拍,白宣心里讽刺,“快吃吧。”白宣本来还刺两句的,可看见俞又暖头上的帽子就忍了回去,没必要跟个脑子有毛病的姑娘计较。
俞又暖低头尝了一口,抬头对白宣道:“真好喝,又稠又黏。”
白宣笑了笑,大小姐什么人物啊,什么粥没喝过,不过她能说出这样的话,白宣也觉得受用。看来,脑子出问题还出好了。“你们吃吧,我睡觉去了。碗放着我明天来收拾。”
白宣走后,俞又暖的眼神就扫向左问,明明说要玻璃粥的。
“吃两口吧,养胃。”左问给俞又暖夹了两根青菜。
俞又暖确实是有些饿了,但低头吃了两口也就放下了,为了保持身材她晚上七点之后都不进食的,有些习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失忆也改不掉。
俞又暖将粥碗推到左问的面前,左问接过去几口搞定,“回房间吧,外面冷当心着凉。”
俞又暖回房后,左问将碗筷收拾好了才进去,两个人都累了一天了,直接关灯睡觉。
偏偏俞又暖就跟虫子一样在chuáng上扭来扭去,chuáng又窄,翻身就能碰到彼此。?
☆、Chapter 38
? 左问的睡意几乎被她驱赶得七七八八了,伸手轻轻摩挲俞又暖的背安抚她,“怎么了,不习惯吗 ?”
俞又暖小声道:“不是,穿太厚了不习惯。”在俞宅的时候,俞又暖都是穿薄薄的真丝睡衣,今天骤然穿着家居服睡觉格外的憋得慌,“我能不能脱掉衣服?”
左问有些懊恼,居然忘记给俞又暖收拾一两件薄睡衣了,本来想着天气冷用不着,“你平时的睡衣没带。”
“哦。”俞又暖轻轻应了一声,翻了个身调整好姿势准备勉qiáng入睡,可旋即又转了过来,低声道:“那我能不能不穿?”
有那么一瞬间左问真想将俞又暖扔出去,他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躁动,才开口应了一声“嗯”。
俞又暖钻到被子里,窸窸窣窣地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这才吁了一口气钻出头来,果然轻松舒服了许多。
可左问只觉得手脚都无处安放,所碰到的地方都是瓷滑娇嫩的肌肤。俞又暖身上的香气又开始作怪,左问身上的棉质睡衣根本挡不住反应。
俞又暖低笑出声,左问恼羞成怒地狠心压住俞又暖,“笑什么,欠收拾是不是?”
俞又暖推了推左问,“别,你会更难受的。”
事已至此,左问索xing坐起身“唰唰”两下也脱掉了自己的睡衣,重新压住俞又暖道:“反正都是难受,还不如更难受点儿。”
老式房子并不隔音,而且俞又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两个人真的是盖着被子纯洁的在睡觉,俞又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左问还在跟他自己的生理反应作斗争,她其实也不知道左问昨晚立了多久,不过次日的jīng神的确不太好就是了。
早晨,白宣出门买早点的时候,刚下楼就听见背后李大姐喊她,“白老师,你也买早饭啊?”
白宣停下来等了李茹两步,两个人并肩往小区外走。
“昨天晚上你们家左问回来了吧?”李茹问,“这下家里过年就热闹了。”
“是啊。”白宣感叹,哪怕在生左问的气,可说到底还是高兴的。白宣想起前几日约好去郭家过年的事儿,心下就犯了难。当时以为就他们俩老儿过年,怪寂寞的,郭老师和李大姐就邀请了她和左睿去郭家过年,这么多年的街坊邻居的,跟亲人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况且白宣也知道,其实李大姐对自己热qíng,多少是为了郭晓珍和左问的事qíng,白老师也就应下了。
可现在左问和俞又暖又和好了,还怎么好意思去郭家过年。
白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李大姐,你看过年……”
李茹怎么看不出白宣的为难,“别,菜昨天就买好了,你们一家全来也吃不完,你们要是不来,我们就更吃不完了,倒掉了多làng费,咱们又不是外人,左问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白宣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李茹又道:“把左问和他媳妇都叫上,人多才热闹,还能凑一桌麻将,边打边看chūn晚。”
搞半天原来李茹早就知道左问带了俞又暖回来了,白宣还白担心了一场,她还挣扎着想拒绝,可耐不住李茹太热qíng,只能不再提分开过年的事儿。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从河边跑步回来的左问,大冬天的穿着短袖T恤还在流汗。
李茹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她何尝不想郭晓珍心想事成,可当务之急,还是让她女儿彻底死心才对,就算左问离了婚,也没晓珍的事儿。
俞又暖是被左问拽起chuáng的,这人还用刚浸过凉水的手冰她的脸颊,俞又暖气得双腿在空中乱踢,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婆婆家,赶紧起身洗漱,整理好之后白宣已经把早点买了回来,碗筷也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