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看,向右转_明月珰【完结+番外】(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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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又暖转了个身,只拿后脑勺面对左问。
左问走后,又休息了半天,俞又暖这才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浴室镜里的她满身都是红痕,俞又暖的手指摸上锁骨附近的一枚红印,心想原来夫妻之间这档子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亏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qíng,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就是累人,而且痛,不明白为何会有人热衷于此。
俞又暖懒洋洋地泡了个澡,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她不喜左问罔顾她的意愿,她们可还在吵架呢,且吵架的内容事关原则,不能大事化了,但左问却并没有耐心再听她发飙,他倒是舒服了,只是俞又暖也不知道为何左问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样子jiāo公粮,难道是急于证明他的清白?
晚上左问回来时已经十点,身上带着酒意,有些微醺,刚好碰到慧姐拿着托盘从楼上下来。
“又暖呢?”左问松了松领口。
“小姐身体不舒服,没吃晚饭,我刚给她热了一杯牛奶送上去。”慧姐道,“先生喝酒了?我给你拿解酒药。”
“不用。”左问快步上楼。
俞又暖穿着一身白色镂空花纹的长睡衣,单腿屈膝斜靠在榻上发呆,见左问进来也不过是动了动腿,侧身背对他。
左问将领结扔到一边,坐到俞又暖旁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慧姐说你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俞又暖拍开左问的手,“不要你管。”
左问没生气,反而轻笑地靠近俞又暖的脸,“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检查检查?”
酒气喷在俞又暖的脸上,让她忍不住皱眉,“别碰我,以后都不许你碰我。”
之后半天俞又暖都没能等到左问的下一个动作或言语,她忍不住侧头看了看,只见左问正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幽晦难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哪怕从前的事qíng全部忘记了,可人还是那个人。于chuáng事,俞又暖从来都是能推则推,不能推就躲的。
以前左问由着俞又暖,惯出她一身的臭毛病,但如今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话,有些事就不能妥协。他为她吃过的那些苦,丢过的那些人,总要连本带利地收回来,才能心平气和地对她。
“发什么脾气?”左问伸手将俞又暖拉起来靠近他。
俞又暖争不过左问,皱着眉道:“我没法脾气,我就是身体不舒服。”
“才一次就不舒服?”左问挑眉,他自问当时已经百般克制,处处顾忌俞又暖的感受,见她轻皱眉头都不由自主地放轻动作。
“就是不舒服,我不喜欢。”俞又暖胆子颇大,什么都能直接说。除了身体不舒服,还有怀孕的事qíng也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俞又暖下午在网上查了许久避孕的各种手段,不认识的字还抱了一本字典来翻,最后确认什么事后药、避孕药,对女人都有影响,最好的就是让男人做措施,可是以左问下午的态度来看,俞又暖觉得他恐怕压根儿就没想过做措施,这是打算bī她怀孕么?
左问看着俞又暖,心底一阵冰凉,他们的婚姻就像被推到高山上的石磨,不停地往低谷滚落,即使第二次再努力地将石磨推到山顶,好像也还是阻止不了它将再次滚落。
“可是我喜欢。”左问环住俞又暖的腰,鼻尖已经碰到了她的鼻尖,而俞又暖的腰已经向后弯成了半圆了。
这件事,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不喜欢,究竟该听谁的?
酒气熏人,俞又暖伸手去推左问,左问却觉得今日退了,他日想收服失地那几乎等于不可能,因而热烈地啄着俞又暖的唇。
俞又暖那腿去踢左问,就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左问,你这混蛋!”俞又暖急赤白赖地开始骂人。
而被骂之人总要对得起“混蛋”的骂名才行。
俞又暖好容易才找到一个空隙,从左问的身下钻出去,才跑出半步,就被他大力地拽了回去摔在chuáng上,后背发疼。
“左问,你这是婚内qiáng……”俞又暖尖叫道,又使力去挠着左问的背,果然是山里出来的野人,一身的蛮力。小镇虽然群山环绕,但非要说别人是山里出来的野人,也着实过了点儿。
俞又暖第二回被拽回去的bào力镇压的时候,她和左问两个人都忍不住一僵。
俞又暖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只拿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真是要了老命了!刚才是谁说“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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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  半个小时之后,俞又暖侧身蜷着腿躺在chuáng上,越想越觉得气恼,伸腿往后一蹬,踢在左问的小腿骨上。
左问低头在俞又暖的肩膀上落下一吻,并不说话,慵懒得像餍足后的狮王。
俞又暖没好气地道:“你现在高兴了吧?是不是还想点一支事后烟啊?”
左问搂住俞又暖的腰,探身低头看向她的眼睛,“可以吗?”
“左问,你这混蛋!”俞又暖抽出自己的枕头就去打左问。
左问由着俞又暖发泄了一通,这才道:“我去给你放水泡澡。”
俞又暖看着左问起身,真是呵呵,仗着有了亲密关系,现在连衣服都不穿了?俞又暖的确是不想看的,可是眼皮就是管不住。男人luǒ露的背影,其xing感程度一点儿也不输女xing。
等洗澡水放好,俞又暖洗了澡出来,背对着左问躺上去,但是没过多久,两个人就都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
chuáng单润湿冰凉,若只是一点半点,倒也无妨,但是大面积湿润,在冬天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qíng。
“应该在对面再布置一间卧室,这样以后这边不能睡了,就去那边睡。”左问实话实说地道。
俞又暖的脸红了又红,“那现在怎么办啊?”
左问想了想,起身去俞又暖的梳妆间找了两把chuī风机过来,大半夜的两个人相对着坐在chuáng上chuīchuáng垫。
此qíng此景,片刻后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俞又暖低着头低声道:“我是不是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不必,我很喜欢。”左问低声在俞又暖耳边道,还含了含她的耳垂。
俞又暖忍不住抖了抖,扔下手里的chuī风道:“你chuī,我要睡觉了。”说罢就转身背对左问躺了下去,也不管chuáng垫还湿不湿。
左问chuīgān了chuáng垫后,搂着俞又暖也躺了下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必觉得心理有负担,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没你这种福气。”
俞又暖捂着耳朵开始喊,“不许说。”
左问拉下俞又暖的手道:“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不过不管欠不欠收拾,反正今天俞大小姐的确是累坏了。
左问轻轻拍着俞又暖的背哄她入眠,自己却思绪万千。俞又暖这种状态自然是不正常的,但是他舍不得她为了这种事去看心理医生。其间的种种难堪左问都经历过。
初时左问以为他和俞又暖在这件事上不协是自己的问题,私底下也找过专家,只可惜所谓的专家都是纸上谈兵,徒增你的心理负担而已。下午俞又暖的冷淡,他也不是没看出来,心里打定主意这一次要bī着她一起面对,否则婚姻如何为继?所以无论是需要做婚姻咨询,还是看心理医生,这一次他都会陪着她,而她也必须陪着他,夫妻共同面对,开诚布公。
只是没料到晚上会有这样意外的惊喜,却是太出乎左问的意料。
直到早晨吃饭的时候,俞又暖的尴尬还没有过去,冷着一张脸坐在餐桌面前不说话。
慧姐不明所以地看向左问,左问倒是很自在淡然地道:“慧姐,我想在现在的卧室对面再布置一间卧房,这两天我会找设计师过来,你领着他看一看。”
为什么好好的又要分房睡?慧姐转头看向俞又暖。
俞又暖在桌子下踹了左问一脚,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却也依旧冷淡,“我看这餐厅也得重新设计,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桌子啊?”俞又暖皱眉看向面前的这张小桌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品味,在诺大的餐厅里显得不伦不类。
俞大小姐自然不知道这就是她以前的杰作。
“也好,餐厅也重新装修一下吧。”左问很上道地附和,顺便问了一句,“你刚才踢我做什么?”
俞又暖脸一红,瞪着左问道:“吃你的饭吧,话多!”
这还是左问第一次被人骂话多,他颇为无奈,但慧姐总算是放下了颗心,还以为他们夫妻俩又吵架了,她真是cao碎了心,这两个人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用过早饭,左问挪到偏厅看报纸,俞又暖看着悠闲的左老板,忍不住问道:“你不用去公司吗?”
“今天没什么事。”左问道。
“可是你平时不是挺忙的吗?”俞又暖又问。
左问从报纸里抬起头扫了俞又暖一眼,“钱总是赚不完的。”
俞又暖眼见左问没有出门的打算,心里开始烦躁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记得那个紧急避孕药需要在二十四小时内服用,这可没剩下几小时了。
“你有什么事吗?”左问收起报纸问正在无意识咬大拇指指甲的俞又暖。
俞又暖心虚地避开左问的眼睛,“没有啊。”说完拿起旁边花瓶里刚送过来的玫瑰,无聊地掰起花瓣来。
到十点左右,左问接了个电话起身,“突然有点儿事,我出门一趟,下午回来。”左问低头亲了亲俞又暖的额头。
俞又暖殷勤体贴地替左问拿了大衣和围巾,一路将他送到门口,“早点儿回来。”
“跟我一起去?”左问拉住俞又暖的手。
“天气冷,不爱出门。”俞又暖撒了个谎,终于在热吻之后送走了左问,感觉经历负距离亲密行为之后,左先生的肢体语言ròu麻得真够可以的。
“小姐刚才不是说不出门吗?”慧姐听见俞又暖吩咐老王备车时,忍不住道。
“慧姐,你这样光明正大地听壁脚真的好吗?”俞又暖无奈地看了一眼慧姐。
山脚下就有一家药店,俞又暖戴上墨镜和口罩,这才走进去。
“买什么药?”穿着白大褂的店员起身问俞又暖。
“紧急避孕药。”俞又暖低声含糊地道,都不看店员的眼睛,亏得店员耳朵尖,对避孕药三个字格外敏感。
大冬天的戴着墨镜出来买这种药的人,在早就习以为常的年代店员还是头一次见,既然敢做又何必不敢认,人家站街的都大大方方来买。眼前这位瞧年纪又不是不够十八岁,但似乎格外不好意思,拿了药之后跟做小偷似的,心虚得连确认都不确认就塞进了大衣口袋里,连找的钱都不要就匆匆出了门。
俞又暖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去,这才松了口气,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俞又暖从大衣口袋里翻出药来,“毓”字不认识,但是看形状跟网上查到的汉字好似差不多,她又重新将药放好,无意间的一个转头,却见左问就坐在自己旁边,吓得她蹦起来“咚”地一声撞到了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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