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暖,日子是我们两个人在过,即使她是我妈,也无法gān预,她的意见你不一定要听。”左问在俞又暖的身边坐下,在她腰上上下摩挲安抚。
“那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了吗?”俞又暖侧身趴在chuáng上,将头挪到左问腿上,“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左问再一次沉默,手指轻轻梳理着俞又暖的头发。
俞又暖的良心又开始备受谴责,良久才听见左问道:“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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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
? 俞又暖将这四个字在心头咂摸了半日,真是甜蜜的负荷,不知道算不算左问变相的表白,但她本来极坚定的决心却开始动摇,俞又暖抱住左问的腰,心想等她再多了解一些过去的事qíng,其实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生的。
黑夜里,这种主动的确容易造成对方的误解,更何况对方本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发qíng的动物,虽然白日里左先生总是一脸高冷无yù。
俞又暖拍开左问摸入她睡衣衣摆的手,“不行。”
通常俞小姐的拒绝只是邀请的幌子而已,左问的手越发肆无忌惮。俞又暖忍无可忍,喊了一句“开灯”。
这是他们之间的安全用语。左问喘息着停下动作,嗓音低哑暗沉地问:“怎么了?”
“爸妈在楼下呢。”俞又暖拉好薄被掩住身体。
“房间隔音做得很好,你不必担心。”
“但我总觉得白老师在看着我。”俞又暖把脸半埋入被子里。
左问俯身不甘心地压住俞又暖,“你可真知道怎么破坏气氛。”
俞又暖轻笑出声。
其实白老师并没有没事找茬儿,但俞又暖见了她就发憷。左问不下班,俞又暖绝不会提前回锦天。
“我手里还有点儿工作,你到我四维的办公室来,待会儿一起走。”左问利落地挂掉俞又暖的电话。
俞小姐望着手机瞪眼,她办公室离锦天近,此刻驱车去四维,再同左问一起回去,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但闲着也是闲着,只当兜风了。
四维的女员工倒是极高兴看到老板娘,美人本就是一道风景,极其养眼,也算是员工福利了。
俞又暖今日穿的西服套装,外套搭在手上,露出米色丝质衬衣和剪裁合体的西服裙,小腿纤细修长,她这样打扮的时间很少,骤然一看十分新鲜。
俞又暖在左问不加掩饰的视线里放下手包,“你还要多久?”
“那要看你怎么表现。”左问在俞又暖反应过来之前将办公室落锁,按下了窗帘开关。
纽扣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俞又暖压抑住声音道:“没衣服我待会儿怎么出门?”
“早晨出门时,我顺手帮你拿了一件。”左问咬着俞又暖的肩头吃吃笑道。
这可真顺手,原来是包藏祸心,早有预谋。
“你这样穿有点儿像女秘书。”左问的鼻息落在俞又暖的耳畔,让她忍不住瑟缩。
俞又暖双手撑在办公桌沿上,“快放开我,不然我告你骚扰员工。”
“给你加薪可好?”呼吸越发粗重。
“我只想好好工作。”俞又暖开始啜泣,“左先生,你放过我吧。”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又是一场艰苦的鏖战。
俞又暖在左问休息室的浴室里洗过澡,将他的衬衣胡乱穿在身上,纽扣都扣错,就那样瘫在左问的老板椅上,修长的腿不甚优雅地搭在办公桌上,等左问洗澡出来,半眯着眼看他,“我的衣服呢?”
衣服自然是没有的,身上衬衣的纽扣又崩落一地,俞又暖像失了水的鱼一般在沙发上胡乱摆着尾巴,偶尔被人哺一口水,维持奄奄一息的生命。
等两人驱车出了停车场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华灯璀璨,左问和俞又暖的手机上分别有好几通未接来电,俞又暖酸软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见左问对白老师说“公司有点儿事”,“回家吃饭”。
左问这语气淡然得令俞又暖这个当事人都觉得十分可信,他日若这一招用来对付她自己,俞又暖估计自己也判断不出真伪来,说起来左先生其实也曾经有出轨的苗头呢。
“你以前跟小野花出去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跟我讲电话?”俞又暖忽然出声。
“当时你并不关心。”左问回了俞又暖一句。
俞又暖讪讪闭嘴,翻旧账似乎理亏的不仅仅是左先生,既然前尘尽忘,倒不妨真的重新开始。
左问那远方表妹骆绫的婚礼订在周六,地址是远离城市的一座山庄,偏偏基金会筹备的慈善拍卖晚宴也是周六,俞又暖身为主人杂事缠身,还有诸多事qíng需要协调,并不能随公婆和左问去恭贺新人。
“又暖,晚宴筹办得很成功。”关兆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俞又暖的身后,今晚俞又暖那套C小姐的旧作就是关兆辰拍走的。
俞又暖朝正在寒暄的客人点了点头,转而应酬关兆辰,“还得多谢你这样的慈善人士多多捧场。”他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只不过脸颊比上回见时瘦了一些,以至于多了一丝yīn沉。
“抱歉,上次的电影没能给你带来多少回报。”关兆辰似乎很愧疚。
“这是我自己应该负责的事qíng。”俞又暖对所谓的收益没什么概念,她出事后这些事qíng都是左问在处理。
“左问今晚怎么没陪你过来?”关兆辰随意地聊着。
“他有点儿事qíng。”俞又暖并不想对外人多说。
关兆辰的手机似乎穿了一声提示音,他眉头一挑,掏出手机唇畔噙起一丝笑意,“我就说她们肯定要拿这个说事儿。”
俞又暖不解,探头过去,见关兆辰朋友圈里有人说,“左今晚没来,左、俞该不会又婚变了吧?”下面有人回复说:“又婚变?每次都说离婚,到底离了没有?”
这下面还有一条回复,“不会是某人装失忆,想挽回左吧?也不想想她以前都做了什么事儿。”
俞又暖的脸色在灯光的流彩里变了几变,最终又恢复了平静,嘴角抿着一丝笑容,将关兆辰的窥探都隔绝在了面具之外。
“这些人不知内qíng,以为谁都跟她们一样。”关兆辰似乎对这几条留言都不以为然,收了手机看着俞又暖。
关兆辰的眼睛偏于狭长,所谓的桃花眼是也,专注地看你时浓qíng蜜意似乎都藏在了眼底,“又暖,即使你不记得以前的事qíng,可我始终站在你身后,若你有什么事qíng都尽可找我。”
“我们以前很亲近么?”俞又暖问得有些艰难,她和关兆辰之间若说有友谊,她自己也不相信,jiāo朋友断然不会碰娱乐圈的人,并非他们自身有什么不好,只是一旦跟他们沾边,所有隐私便全无,俞又暖觉得过去的自己不会是那样蠢的人。
关兆辰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有些受伤,“你最喜欢的餐厅是南湖会,吃的东西不能有姜葱蒜,最喜欢的歌是Emma Bunton的perhaps……”
这些习惯俞又暖至今依然保留,那首“perhaps”她第一次听就入了迷,车里也经常播放。
俞又暖思绪漂浮,眼前唯见关兆辰的脸,忽然发现,他的长相一直是她欣赏的那类男人的长相。
俞又暖握着就被的手指紧了紧,但是在无凭无据的qíng况下,她拒绝任何猜测。
“又暖,你没事吧?”关兆辰的声音再度响起。
俞又暖笑了笑,朝对面的范丽君抬了抬手,“不好意思,丽君阿姨找我,少陪了。”
半路为向颖所截,她为此次的晚宴捐了不菲的衣物,又慷慨解囊拍下不少东西,于qíng于理俞又暖都必须应酬。“向小姐。”
“又暖,什么时候我们这么疏远了?”向颖转了转杯中酒,笑意盈盈地看着俞又暖,“你和关兆辰还有来往?”
“真是没想到你这么长qíng,跟他纠缠了这么多年,还没腻味啊?听说他最近上的那部片子也是你投的钱?”向颖拍了拍俞又暖的肩膀,“虽然chuáng技的确不错,又会说话哄女人,但说白了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技术试过了,也就那样。”
俞又暖不太理解向颖这话的重点。转而又听向颖道:“左问今天怎么没来?”
似乎每个人都很关心左问来没来的问题,他不来说明了很多重要的事qíng么?但其实今天左问本可以不必须参加那远得不得了的表妹的婚礼的,但他对参加晚宴一事毫无表示。以往的这种场合总是有左问相陪,牛鬼蛇神都近不了身,他一离开,好像就有无数的旧人靠近。
俞又暖微笑以对,再次重复“左问今晚有事”的话。
不想继续应酬向颖,恰逢手机有微信提示,顺带看到贾思淼发的朋友圈——她快乐的自拍照,左问和那位学习委员白素点亮了整个背景。
俞又暖按黑手机,抬起头继续应酬众人。
“俞小姐。”一个满身jīng英气息的短发丽人在俞又暖旁边笑了笑。
“王小姐。”晚宴邀请的客人都是俞又暖确定的,这位王小姐的资料她自然看过,出身富贵自身了得,但其外也别无出奇之处,唯一让人稍微留意的是她在国外念书的学校和左问是一所,并且在校时间还有重叠,也不知道彼此是否认识。
王雪晴啜了一口香槟,眼睛虽然看着面前的人群,但话却是针对俞又暖的,“俞小姐真是了得,两次都用失忆这种把戏挽回左问,你也不怕真把脑子撞坏了?”
看来又是知qíng的故人。但对方眼中敌意太过明显,俞又暖不yù与之深谈,以免被误导。
晚宴举办得很成功,募集的善款已超过七位数许多,俞又暖疲惫地走进锦天的住所。
白老师正坐在电视机前看她钟爱的某综艺节目,见俞又暖回来,盛装而略显疲惫,晚礼服将她烘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婆媳俩彼此都是淡淡。
走上楼,卧室一片漆黑,俞又暖看了看手机,没有左问的只言片语,她将手机随意一扔,进了浴室。
俞又暖按开浴缸顶上的天棚,淡淡的星光从天空洒下来,她将头枕在浴缸边沿,四周寂寂,城市的灯光在远处璀璨,不知不觉中就将大拇指放到了嘴边轻咬。
一个晚上的信息量实在太多,头绪纷杂,俞又暖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处入手。都说是她在挽回左问,又都说他们闹了许久离婚,想来已算是众所周知了。
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qíng,更忌招摇过市,除非是已成定局,彼此各有所欢,否则社jiāo场合谁会没眼色地询问对方婚姻状况。
但也不排除是被媒体爆料,总之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原来他们曾经真的闹到离婚的地步了,俞又暖有些感叹。那么她失忆后,左问表现出来的热恋状态又是为了什么?
世人碌碌,所为不过三样——钱、权、色。这世上谁也不会嫌钱多,俞又暖从心底排斥“左问是为了俞氏股份和俞氏的执掌大权”的念头。至于色,十年夫妻,再美的人也早已失去鲜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