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炸什么好东西?是不是我最爱的小黄鱼啊?”
杨新民手忙脚乱,正好一张嘴闲,立刻开启了嘲讽模式:“你个兔崽子没大没小!还小黄鱼呢,我炸了你有空吃吗?炸屁!”
上次杨新民喊他来吃饭的时候陈西安在住院,又不好解释,就说在忙,老头骂骂咧咧的挂了,再慰问就有了小情绪,钱心一心里愧疚,凑在话筒边上卖乖:“炸吧师父,大半年没吃,可想了。”
陈西安喜欢他这个状态,笑呵呵的拍马屁,看着像是哄人,其实也在撒娇,很有活力的感觉。
钱心一能遇到杨新民,同样也是陈西安的幸运,可以说是这个老人造就了他的爱人,他尊敬素未谋面的杨新民,因此听的十分认真。
他听见老头不屑的哼了一声,在锅碗碰撞的动静里大发慈悲:“……那你明天来拿吧,十一点,爱来不来,不来我就送给……送给楼下老蒋!”
钱心一知道他是要炸现成热乎的给自己,心里感动得跟狗一样,忙不迭的答道:“我来我来我来,老蒋是你棋场上敌人,吃了你的小黄鱼还要赢你的棋,不要给他。”
陈西安在旁边笑他花样护食,很轻的一声,却神奇的被噪声里的杨新民听见了,大概盼婚的老一辈都有特殊的辩听技巧,不过他又没太听清,只知道有人笑了一声,感觉离得很近。
杨新民心里一动,想起了那个“一米八”,登时喜上眉梢,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说:“心一,你还在外面?你旁边谁啊?”
“在家呢,旁边是陈……”钱心一很自然的答到这里,忽然卡住了,抬眼去看陈西安,说:“陈西安,我朋友。”
他眼里有种很柔软的情愫,像是愧疚,又像是请求,陈西安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他做口型:没事。
杨新民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是听名字还没辨男女,先被徒弟毫无遮掩的语气给打击到了,他了解这个徒弟,要是有戏肯定没这么坦诚,语气忍不住有点失望:“什么朋友?新公司的同事?男的女的?”
“一起从GAD跳槽的,男的,以前跟你提过,计算很牛逼那个男博士,你自己还要见来着,”钱心一忐忑了一秒,说:“明天我带他去串门,欢不欢迎?”
杨新民把他当儿子,难得见有个合得来的朋友,乐道:“让他来啊,正好明天卤大菜,吃饭也方便。”
钱心一挂掉电话,转头说:“我师父是个火爆脾气,躁起来像拳王阿里,你怕不怕?”
“吃个饭有什么好躁的,”陈西安搂住他笑道:“你师父对你真好,我就没有,羡慕你。”
“那当然,”钱心一得意了没两秒,很快又爆发了危机意识:“还羡慕!我的福利马上得被你瓜分一半。”
“没有马上,”陈西安捏住他脸颊上的肉说:“等我恢复到不被你师父揍的还不起手的时候再分。”
钱心一心里泛暖,杨新民有高血压,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刺激他,幸好陈西安宽容有余。
次天他起了个大早,扛上棋盘套装10点不到就杀了过去,到时杨新民还在腌鱼,客厅里摊着块大板,上面摆满了昨天做出来的东西,炸丸子就有好几样,拳头大的包子冷透待装,名为“年”的概念忽然就在这套老房子里扑面而来。
杨新民没想到钱心一的朋友会是这种风格,挺精英气质的一个高个子,很有礼貌,但并不会让他觉得是假客气,相处起来很随意。
陈西安挑的象棋套装居功甚伟,一露面就俘获了老头的心,他拿着棋子摩尼来去,嘴里念念有词,夸陈西安是个好青年,并且兴奋地迫不及待要扛下去先找老蒋秀一把。
钱心一惦记的小黄鱼还在搪瓷盆里,因此不能放他走,杨新民下棋有瘾,老输还不服,非要下。为了防止他一去半天不回,他不假思索就卖掉了陈西安:“陈西安下棋跟老蒋一样厉害。”
杨新民立刻转头看他,目光里充斥着一种类似一较高下的东西。
陈西安不认识老蒋,也没跟钱心一下过棋,怕他把牛皮吹大了,连忙谦虚:“杨老,我水平很一般,心一他不懂。”
钱心一心里槽点满满,他只是不爱下,不至于连规则和技术都看不出来。
杨新民摆了摆手,笑道:“这棋子手感不错,手痒,来陪老头子下一盘,鱼还得腌一会儿。”
闲来无事,陈西安没有理由推辞,对坐着就开始下,老头端着架子,让他红子先下,因为轻敌没出二十分钟就被陈西安将了军,震惊之下发现这小哥有点厉害,集中注意力要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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