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预告,晚上的节目自然如期而至。
金大福还真是说搞就搞没半点心理障碍,估计也是忍太久了,掐指算算,从刘迪住进来到现在快一个月了,所以弄得激烈点儿我们都能理解。一向刻薄的小疯子巨安静,花花也再没捶床,整个十七号就听刘迪一个人在那儿——
“原来你俩是一对儿啊!”
“我操你俩干得够生猛的!”
“哎哎,你说你俩这么搞隔壁没抗议?管教不管?”
“妈的听得我都硬了……”
……
【当我不存在就行。】
我为金大福掬一把同情泪。
第31章
那天晚上金大福到底有没有搞成,无从探究,反正之后几天,他的脸色都能和包公媲美。倒是周铖,逢人就微笑,面色如春风,弄得我不想怀疑也要怀疑,别是环境突变然后体位就逆转了吧……由于画面实在突破人类想象极限,我愣是把自己吓着了。
健美操还在做,大多数人倒真都能随着舞曲糊弄完了。我想人类的潜能无极限,这话真不假。只是有一点我没闹明白,就是即便监狱要普及健美操,也没有让一个管教负责全局的道理,说白了,俞轻舟跟文体建设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私底下聊天的时候,我把这事儿问了。说实话,我觉着自己和王八蛋认识这几年,关系处得倒还不错,虽然阶级差距明摆着,可怎么讲呢,就算到不了交心的程度,偶尔也能说说真话。
王八蛋没拐弯抹角,直接给了我答案:“搞健美操这个就是我申请的,自然由我负责。”
“心血来潮?突发奇想?”我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
王八蛋垂下眼睛想了想,抬头,给了我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就当我心血来潮吧,折腾你们我开心。”
我眯起眼睛,有时候真话需要透过表象挖掘。
王八蛋毫不退缩,任由我看。
一秒。
两秒。
十秒。
二十秒。
“看完了吗?”
“没。”
“你再继续下去我会让你写检讨。”
“凭什么?”
“拿眼神猥亵管教。”
“……”
穿着制服的流氓,就说这货呢!
后来回监舍的时候,我无意中和花花唠叨起这事儿,花花想了想,写字给我:他可能是怕自杀的事情再发生。
我搞不懂:“这二者有关系吗?”
花花继续写:他可能是觉得发生自杀的事情,是因为监狱里面太枯燥无聊了,如果多点别的事情做,或许可以让咱们分心。
我皱眉,试图站在王八蛋的位置思考问题,半晌,有点儿能理解了。就是变相的心理辅导呗,或者说把力气都发泄完了,回屋儿可以直接累得呼呼大睡,省得东想西想。而且不可否认,现在做操的时候还有人偷着乐呢,这玩意儿娱乐性真的很强。
“这么看来,王八蛋还真是对咱们用心了。”长叹一口气,我有些五味杂陈。
花花想了想,补充:一点点。
我乐着拍他脑瓜:“一点点就不错啦,你还指望他爱的奉献哪。”
花花也弯了嘴角,赶忙又写几个字递过来。
我一看,上面写的是:他和你有点像。
我知道这是夸我呢,而且我也确实被夸得心里热热乎乎,但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我这可不是一点点,我是大爱撒人间。”
花花大笑起来,整个人都亮了,看着我的眼睛里溢满流光,不似焰火漂亮,却似焰火热烈。
随着刘迪跟大伙混得越来越熟,十七号的晚上更热闹了。有时候我会从图书室借几本古代武侠小说,然后给大家白话,讲评书似的。花花特别喜欢听,每回都一眨不眨地全神贯注,小疯子和周铖也比较捧场,就金大福嫌东嫌西,更令人发指的是他嫌我讲得不够水准,注意,他是拿单田芳做比较的。最后遭到了刘迪的斥责:有的听就不错,要来的饭就别嫌叟了。
心是好心,话怎么就那么别扭!
年底,监狱启动了减刑申请。表格是每个人都能填,但名额有限,具体评定标准不得而知,最终只有小疯子进了复核。进了复核就证明有戏,而我们这些落下来的,只好等明年。刘迪是不参与这事儿的,人家自有路子,所以全程无视。小疯子得知自己进入复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瞧见我们的苦瓜脸,还不忘挨个拍肩膀,鼓励似的,明年继续努力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跟他一般见识犯不上,但不跟他一般见识,是真生闷气。这孩子打小就没吃过苦,我敢肯定,所以从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体谅别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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