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立刻站起来就往外走。
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儿了,周围那些嫌犯莫名的骚动,还有几个人下流的眼神都让他心怀警惕,虽然他现在身手不错,但是人有疏失,还是万事小心为上。
卫华跟在后面,把那张旧报纸撕下来一片,塞进了苏北的上衣口袋里。
“这里有我的手机号,出去后和我联系啊,我犯得事小,过几天也能出去了。”卫华还是不死心地低声说。
在就要出去的时候,苏北并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并没有把那张纸扔掉。
他走出了房间,站在了雷天面前。
他和雷天之间的因为跆拳道而结下的交情,大概已经没有了吧。
忽然,雷天伸出手在苏北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浓眉下的一双黑眼睛犀利地看着苏北,“苏北,为什么在审讯的时候什么都不说,明明没有杀人却连为自己说句话都不肯,你是不相信我吗?”
苏北有些惭愧,他使劲摇了摇头,“不……不是。”
正当他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那个中年律师走了过来。
斯文的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他对雷天说:“雷警官,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我能带着我的当事人离开了吗?”
雷天点了点头,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苏北,叹了口气。
苏北并没有再试图说什么。
中年律师站在他身边耐心地等着,最后苏北闷声说:“我们走吧。”
在警局门口,苏北看着中年律师说:“是他请你来的吧?”
中年律师扶了扶眼镜:“我的委托人是你父亲,你说的他是指你父亲的话,那就是。”
苏北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上了车,中年律师边开车边交待一些事情。
无外乎就是最近还是要协助警方的调查和询问,不要外出旅游或者出国。
苏北听而不闻,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直到车子停在了小楼下。
他看到了周匪石,靠着一棵树,正在看着手机。
在正午的烈日下,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带着一种阳光的雅致。
*
其实苏北看到周匪石那一刹那觉得很尴尬。
他的脸像火烧了一样发红,自己经验不足,在周匪石的强烈反对下还是执意进行那个计划,并且还想得到他的帮助。
苏北很心虚,他有些不敢看周匪石的眼睛。
那双眼睛太清澈,像看透了他所有暗藏的不太光明正大的想法一样。
苏北并不敢肯定,在他内心深处是不是有利用周匪石的念头。
知道他喜欢自己,所以才有恃无恐,要求他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或者不该用要求这个词,用要挟会更加恰当。
然而当时苏北却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毕竟他之所以铤而走险,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周匪石。
周匪石迈着轻快地脚步走过来,偏头看着他说:“走吧,先回家。”
苏北默默跟在他身后。
一直到上了楼,到了家,关上门,苏北才终于鼓起了勇气对周匪石说:“抱歉,是我太天真了……”
周匪石摇摇头,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得到教训了?”
苏北苦笑了一下,不再掩饰自己的无力和沮丧:“是啊,这教训大的,够我吃一壶了。”
周匪石倒了一杯鲜榨橙汁,递给苏北:“也不算全输……”
听到这句话,苏北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橙汁流出了一点,弄脏了他的手指,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
周匪石知道在拘留所里发生的事情了吗?苏北心情有些不稳。
这件事对苏北来说,实在是个耻辱。
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周匪石,至于为什么不想让周匪石知道,苏北没有去考虑其中的原因。
在准备高考的那段时间,苏北怕被变态监视到,就利用贴满了整个屋子的纸条和周匪石通信息,商量整件事情。
他制定了那个大胆的计划,并且最终得到了周匪石的同意。
在整个计划期间,苏北一直处于一种兴奋和忐忑交织的状况中。
尸体是周匪石找来的,具体的布置也是周匪石进行的,他只不过从旁协助了而已。
这也是第一次,苏北认识到了黑暗中的势力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对比自己还小一点的周匪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超乎年龄的成熟稳重,苏北暗暗有些心惊,他有些不甘,也有些佩服。
苏北拿出一张纸,在上面涂涂画画。
周匪石刚刚告诉他,家里面已经彻底检查了一遍,窃听器或者摄像头这些东西已经被清理一空。
不得不说,听到这个消息,苏北大大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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