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间掐的准,正好饭点,段榕叫了外卖,几个人就在里头边吃边聊。他们两兄弟说话他也听不懂,只有谈到韩誉的日语才有点发言权,也就停留在嘲笑并纠正的程度上。聊着聊着,又过来几票人,开始跟段榕谈在韩誉演唱会上需要邀请的日本歌手,这下顾东林来劲了,“麻仓优可以么!麻仓优!麻仓优!”
段榕把筷子一拍,定定地偏头白了他五秒钟,一副要掐吧死他的模样,顾东林老老实实闭嘴,一派闲来无事地继续吃饭。等到他扭过头去继续跟人家聊,这才又轻轻喊了一句:“麻仓优!”
段榕放下饭盒就把他掐吧死了。
连带住院,顾东林近一个月都没在公司出现过,段榕身边也多了不少莺莺燕燕,现在又是这番肆无忌惮卯着力气要打过,把众人弄得纷纷泪流满面,真不知道该劝分还是劝和,全都被韩誉赶到一边谈乐谈玄去了。段榕一边掐吧他一边咬他的耳朵:“你有种再敢说一句,嗯?你再敢说,我现在就把你扒了,信不信?”
顾东林淡定抽身,看了看他的身板:“你不行。”
段榕失笑,阴测测道,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
“不隐秘的性交在史前文明的祭祀中非常广泛,要求占主导地位的男方把性伴侣整个抱在腰上,双腿离地,然后以向前一步后退两步的舞步绕着篝火跳舞,直到一曲终了,两人都高潮。一般来说这种性交代表着生殖崇拜,代表着阴阳交合,代表着大地的生育能力,代表来年的丰收。而这种性交的目的,极富有针对性……”顾东林一本正经地看他一眼,“……祈雨。”
段榕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快活地削他。
两个人在公司里呆到傍晚,正当顾东林顺其自然地要给他个机会请客吃饭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人挡在他办公室门前,戴一副金边眼镜,夹着个公文包。那人一看到顾东林,隔了十来丈都是满满一股杀气,连肌肉都绷紧了。刚巧段榕也取了包出来,看到他微微一笑,说你来了,那走吧。
本来顾东林以为那是公司里的人,还晃晃荡荡跟在一边,后来发觉楼梯里的眼光已经诡异到他不可以无视的地步,终于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等电梯到了楼下,便站在一边不动如山静待变动。果然,是段榕和那人说说笑笑并肩走了出去。走到半路上还故意回头问句:“那你自己回去?”然后替那人拉开车门,一派绅士风度,拍拍屁股走了。
“OMG……”顾东林吃了一嘴汽车尾气,瞪大了眼睛。
“闻所未闻,旷古烁今。”他是这么对严润鱼老张还有夏春耀形容的。
“闻所未闻,旷古烁今。”几个人一致附和。
“你们觉得这像是我被玩弄了么?”
“抛开细节似乎是的。”严润鱼道,夏春耀立即补充,“不过细节决定爱情的成败!”
“是什么可以让他一边表白表得欢快,一边当着我的面找个眼镜男膈应我?”
老张考虑:“复仇?前有基督山伯爵,后有布拉迪伯爵,sir。”
“也许是他得了癌症。”严润鱼认真,“电视剧里都那么演。”
夏春耀表示他历经千般情爱,也没看到过这么不同寻常的案例,很值得继续研究。“不过……顾老师,你难道不想……哭么?”
顾老师嗯哼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再次展现了他的强大:“我被这个死鬼搞得经期不调。”
老张哦了一声,是因为刚流掉过一个?
顾老师捂脸说生下来也不成,对照他的暴力倾向与淫荡指数,十五年后又是个兽父啊……
“他好歹是个搞音乐的,”严润鱼心软了一下,“在古代那也是要称为‘师’,你别把他玩坏了……”
“师兽父,”顾哲截口,“好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哲高兴了没一会儿就被提醒,过几天还要漂洋过海去,于是继续痛苦地准备研讨会发言稿,这时候倒是痛苦地颇流了几滴眼泪。一心两用中一礼拜飞速而过,一眨眼,人已经在飞机上。
他一进飞机,就看到头等舱里那颗花椰菜似的脑袋,伸手就一阵好摸:“哟,这是要去异国他乡赚钱了啊,啧啧,日元!”
韩誉也是哟,“你这是去异国他乡忽悠人家叫兽了?”
两人相视一笑是,气氛相当好,韩誉还乘机摸了把他的大腿根,揩了油水高兴死了。顾东林作势要打,他赶忙唉声叹气:“最怕下飞机了,好多小妹妹,挤来挤去挤得头都晕了。”
顾东林表示就你这么棵花椰菜,穿得奇形怪状,还非得怕人认不出来似的戴副大蛤蟆镜,辨识度高到离谱,你就是该。呐,不想被人认出来,你就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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