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刘长义跟叶菱握手。
他人很好,但是处事方式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年轻感,叫叶菱想起了自己的好些老教授。
“你们这段时间怎么样?”刘长义问道。
“嗨,还那样儿呗。”辈分上而言,谢霜辰和刘长义是同辈,但是刘长义比谢霜辰大好多,又是看着谢霜辰长大的,谢霜辰对于刘长义的感情更像是一个家人长辈,说话难免带点孩子气,“您看我都落魄的撂地去了,这园子能开张真是我师父在天之灵保佑我。”他说着还朝天凌空抱拳,以示尊敬。
“可我看你挺风生水起的呀。”刘长义说,“网上很红。”
谢霜辰一挥手:“都是浮云,卖票才能见真章。”
两个人闲话家常又扯了几句,聊到谢霜辰那几个师哥的时候,刘长义眼睛瞥了一下叶菱,谢霜辰意会,对叶菱说:“叶老师,您能帮我们去沏壶茶么?”
叶菱明白似的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见叶菱走远,刘长义这才压低声音对谢霜辰说:“你在外面折腾的事儿,你二哥没少看在眼里。”
谢霜辰说:“您知道什么就直说吧。”
刘长义看叶菱没有回来,说道:“你二哥你是了解的,对你他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不外乎不务正业、不守规矩,给谢先生丢人,给祖师爷丢人。”
谢霜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真的觉得二师哥也是吃了文化的亏,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个词儿,隔空喊话谁不会,有本事来我这园子里闹啊,谁丢人谁自己心里清楚。”
“哎,你何必跟他对着来呢?”刘长义叹道。
“刘老师,您这话说的,哪儿是我跟他对着来呀?”谢霜辰笑道,“分明是他不放过我,就靠着一张嘴说我闲话,您看他怎么不跟我打架?他也得打得过我啊!”
刘长义说:“他确实是有不对的地方,可你要是规矩点,不让他挑出错来,他能跳这么高?”
谢霜辰说:“是他欺负我在先,我没上他们家门口泼油漆去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我还有错?刘老师,您可真是不疼我了。”他前半句话已经有点不悦,只不过他想到刘长义这个人的性格,后面半句话就转变成了半开玩笑的性质。
大多数人都是和稀泥的办事儿,评判他人的遭遇时总爱各打五十大板以示公正。可谢霜辰不是这样,他师哥为难他,他就偏偏要跟师哥对着干。刘长义的话他听着不舒服,但他不怪罪刘长义,毕竟人家是用实际行动来支持他,在圈内同仁都碍于杨霜林而不搭理他的情况下,只身前来给他撑场子。
可是他俩是有代沟的,谢霜辰尊敬刘长义,可惜道不同。
谢霜辰明白刘长义是给他透个信儿提醒他一下,点到即止之后话题一转,开开玩笑,叶菱就回来了。
毕竟叶菱不能泡个十几分钟的茶,太假了。
其他人到了之后,大家互相串了串,彼此调整状态。谢霜辰觉得单单自己很紧张,没想到其余人比他还紧张。
“不是吧。”谢霜辰说,“哥儿几个不是第一次上台吧?”
蔡旬商不太好意思地说:“有阵子没演了,生得很。”
陆旬瀚愁眉苦脸地说:“我都快焦虑地睡不着觉了。”
谢霜辰扶额:“没事儿,甭焦虑。”
“是啊年轻人,多大点事儿。”杨启瑞已经端上了茶杯,茶水冒着热气,“想开点,就跟平时上班没什么区别。”
蔡旬商笑道:“您上班可是悠闲,当公务员多好呀,铁饭碗。”
“浪费青春养家糊口。”杨启瑞唏嘘说,“四十多岁一事无成啊。”
蔡旬商说:“别介呀,才四十岁。男人四十一枝花,您这岁数还能当优秀进步青年呢。”
一旁的陈序笑道:“你呀倒是乐观。”他跟叶菱是同校同学院,算起来沾亲带故,在学问上,叶菱得叫人家一声师哥。两个人在一起难免聊一些在学校读书时的事情,说一说哪个老师是技术大牛,吐槽吐槽哪个食堂的饭不好吃,再追忆追忆这些年的变化。陈序毕业之后就参加了工作,三十五岁左右正是团队里的中流砥柱,事业上向上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叶菱有点好奇他怎么就跑来搞业余玩票。
“可能还是我不够乐观。”陈序说道,“工作总有不顺心的时候,家庭固然是避风港,但也没办法把它当作全部的救命稻草。出来摆弄摆弄爱好,也算是排解排解郁闷的心情,还好杨哥有时间跟着我一起瞎胡闹。”
杨启瑞听了这话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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