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思博换上骑装的时候,沈谚非承认自己的视线被撞了一下。他的知性与野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他伸手握住马鞭的一端,信步而来。
沈谚非下意识后退,直到沈思博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躲着我,我没有那么可怕。”
沈谚非点了点头。
沈思博的唇角微陷,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沈谚非忽然觉得疏远他的自己那样罪大恶极。
“一会儿我没空看着你和洛缨,你自己小心一点。”沈思博指向一匹枣红色的马,“那是你的马,你还记得吗?”
“我的马?你是说父亲送给我的那匹?”
“嗯。”
“啊?它长这么大了?”沈谚非跑过去,想要摸又不敢摸,就怕它忽然咬自己,“我记得它没有这么高大啊!”
“那是你的马,我一直有安排人照顾它。现在它十五岁了,正值壮年。”
“摔下来也一定会很疼。”沈谚非仰着头看着它的眼睛。
“你要慢慢熟悉它,抚摸它,和它一起散步,陪它吃草,等到它熟悉你了认同你了,就不会把你摔下来。”
“好,我试一试。”
沈思博的话总有令人深信的力度。
张立夫已经来了,他的年纪和沈仲秋差不多,看起来很有精神,笑容中是成熟男人历经沉淀之后的魅力。
“啊,你就是那个在订婚宴上说要把女儿嫁给静云的人!”沈谚非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失言了。
张立夫呵呵笑起来,“没错,我就是那个张立夫。不过有件事我要声明一下,其实我的女儿几年前已经结婚了!那天只是为了试一试沈静云那小子罢了!”
沈谚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立夫抱着胳膊很有兴趣的模样,“你是沈家最小的那个儿子沈谚非对吧!外面都在说你是凯勒雷文诺的学生,也许很多人会以此为荣,因为雷文诺是商场上的常胜将军。但是我不希望你变成他那样的人,为了得到而不择手段。”
“看来他的名声真的是烂透了。”沈谚非抿起一抹笑,“我有我自己的处事原则,请您放心。”
随后,张立夫与沈思博则骑着马在一望无际的操场上缓缓散步,刻意朝着没什么人的方向行去。沈谚非牵着马跟在沈洛缨的身旁,她骑在马上,颇有几分英姿飒爽。
“我没想到这匹马还在。”
“哦,这匹马啊……”沈洛缨仰着头回忆着什么,“当初你进监狱……很多人都说要把你名下所有父亲留给你的财产都处理掉。其实父亲几乎也没留给你什么,只有你母亲的花房而已,再来就是这匹被你这个主人遗忘的马。大哥说你的东西别人都不可以动,所以花房留在那里,这匹马他也一直有雇人照料。”
沈谚非侧过脸去。在狱中,沈思博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沈谚非曾经觉得这个大哥果真冷漠至极,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他的心是温热的,是柔软的,只是不轻易表露。
“你要不要上马?你不会打算真的牵着马遛一个上午吧。”
沈谚非摸了摸他的枣红马,它已经没像刚开始那样有些抵触他了,反而会随着沈谚非的抚摸靠得更近。
“那我真上来了,你可得看住我了!”
“放心啦!你可是大哥的心头肉,要是让你摔到了我怎么跟大哥交代?”沈洛缨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不要再磨磨蹭蹭了。
沈谚非跨上马背,紧张着不由得夹紧腿。
“别那么用力夹着马肚子,会让马不舒服的,抓着缰绳,你不会掉下来的啦!”沈洛缨好笑地说。
沈谚非试着放松自己,但总觉得自己在马鞍上左右摇晃。
“放松啦!让你自己与马合为一体!特别是运动的幅度!”
在沈谚非看来,沈洛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因为她说话太抽象,自己理解不了。
另一面,张立夫与沈思博骑在马上缓缓而行,悠扬的风迎面而来,一切惬意自然。
“沈仲秋最失败的地方就是他把两个儿子都培育的过分优秀。”张立夫淡然一笑。
“静云……他会回到沈氏的。”
“哈?”张立夫侧目望向沈思博,无从思索他话中的意思。留在沈氏受制于人,毫无疑问并不能使得沈静云的能力得到完全的施展,而华天却提供了他平台。如今就算沈静云离开华天,无论去到哪里想要他的集团和公司比比皆是,沈氏早就不是他的选择了。
“张伯伯,我的父亲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合作者有许多,但是真正的朋友就只有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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