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归不甘心,但作为一个既胆大包天而同时又小心谨慎的混蛋,沈彦棘很干脆的扔下赵恣文跑了。当他开着自己的车,离开这座大学校门的时候,警车和救护车一前一后的与他擦身而过。
沈彦棘本来就打定了主意,做完“这一票”就直接机场出国,行李都在他的身上,口袋里则放着好几张不同时段的机票。距离现在最远的是明天中午三点,距离最接近的则在两个小时后,正适合他赶去机场。
虽然带着一些遗憾,但是,他觉得可以从长计议,在国外呆上一两年,想办法给自己弄一个新身份,还可以换一张脸。然后,他就可以回来了。那时候他想要报复谁,就是轻而易举了。而且,听说国外喜欢孩子的人更多,那时候他还可以弄一些孩子出国,把生意做到国际上去。
沈彦棘为自己打算得非常好,他觉得自己的未来依旧是一片光明的。直到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和脚竟然意外的僵硬。僵硬到甚至没办法转动方向盘,也没办法从油门上挪开……他的车,就这么在公路上,一直加速,加速,加速!
沈彦棘是幻术师,虽然他也修一点邪门的功法,早年间用童男女的命祭炼出了一件法器,之后又不断的把这件法器“升级”,但今天也被毁了。他知道,这是自己着了道了。这也是幻术的一种,又或者是强力的精神控制,或者灵魂控制,是那个天魔的手段吗?
沈彦棘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抗着自己身体的僵硬。但是,他是个识货的人,虽然在他身上产生的是一种用很多手段都能达成的效果,但仅仅只是对方在不知不觉间就让一个强悍的幻术师着了道,并且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甚至手脚半点恢复的征兆都没有……
之前一直感觉良好的沈彦棘,终于怕了。
总给被人带来各种各样恐惧的人,当自己面临同样的恐惧时,表现得同样,甚至比那些曾经死于他手的人,更加不堪。
车子里传来流水的声音——沈彦棘尿裤了。
这条直路是是有尽头的,前边就是一个弯道……
“啊——救命——我不想死——”沈彦棘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求饶,甚至咒骂,他在极端的时间内,鼻涕眼泪糊满了他的脸,而随着最尖利的一声嘶喊,他的直直的冲出了防护栏,撞倒了亦可大树,又撞上了另外一颗树。
车停下了,浑身是血的沈彦棘颤颤巍巍的从车里爬了出来,他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怎么样?!老子还没死!?”
“唰!”有什么掠过草丛的声音响起,但是沈彦棘一开始并没注意到,直到那些东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呲着锋利的獠牙,闪烁着贪婪的眼睛。
“狼群?”沈彦棘一怔,可是接着他笑的更大声了,“妈的!天渡市区范围内有狼群?!这幻术也太假了吧?!”
天渡市区范围内有狼群吗?有——动物园。比猪都肥胖,比羊都温顺。而眼前这些则很明显是浑身野性的真正的狼,换句话说,能吃人的。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但明白这是幻术是一回事,对抗它,乃至战胜它,沈彦棘忘了,他不是没试过,他刚刚就对抗过,但是很明显失败了。这次,他同样失败了……
“嗷呜——吼!”最前边的一头狼冲了过去,沈彦棘的大笑,很快就变成了惊恐痛苦的惨嚎。
“喵~”XX大学暂时被当做停车场的一片空地,其中一辆白色车子——与沈彦棘“被撞毁”的车子完全一样,车顶上,趴着一只双眼泛着红光的“鬼”猫,“好想吃活鱼做的鱼生喵,可惜都吃不到了喵。”
赵恣文上了救护车,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陈修渊想跟着一块去的,但是他还有更多的事情。洛神棍也来了,虽然一只埋怨着“过去的事情刚完,现在就又有事情压上来了”,但在事情的处理上,却一点也不含糊。
李蒹的尸体被“打包”运走,洛神棍凑过来小小声的问了一下陈修渊:“要不要上报这个死的是个天魔?”
陈修渊对洛神棍的问题有些奇怪:“为什么不上报?”
“我看你的表情,很感慨的样子。他是天魔,这样送上去,就是研究、解剖、切片的命。”
“死了就是个臭皮囊而已,切了就切了吧。”陈修渊一开始有点迷糊,接着恍然大悟,“你不会以为我是物伤其类吧?”
“……”洛神棍的表情很明显的表示,他就是以为陈修渊是物伤其类,甚至可能还觉得陈修渊会担心身后事?
“别胡思乱想了,还有那个,处理得怎么样?”
“下次刑讯逼供就靠你了。”提起“那个”,洛神棍立刻就笑了,“我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吓得屁滚尿流了。不过实施抓捕的几个兄弟一直埋怨我给他们找了‘好活儿’。”但是接下来笑容就没了,洛神棍皱着眉,还踢了一下旁边的一辆警车的车胎,“不过,那人可是真够该死的,枪毙?活剐了他都是轻的。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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